又或者都有。
不管背后之人的目的如何,蕭宴寧還是那句話,誰得利,誰就值得懷疑。
皇子就那么幾個,除去倒下去的,站著的,誰都跑不掉。
胡游:“事關重大,王爺好好想想有沒有什么遺漏之處。”
“什么遺漏?”蕭宴寧掀了掀眼皮:“遺漏行兇之人沒有掉出東宮令牌?要是當場掉出來就好了,這么明晃晃的誣陷,胡大人今日就不是彈劾而是得替太子哥哥喊冤了。胡大人身為御史,可以彈劾百官和皇子品性私德,可行兇殺人之事,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胡大人就算姓胡,卻也不該胡說八道。”
胡游:“……”這赤裸裸的諷刺!!
他覺得福王要不是皇子,就憑著這張能言善辯的嘴也能在都察院混出名堂。
沒過多久,有內監前來稟告說是安王到。
聽到安王二字,蕭宴寧一愣,直接忘了自己的腳還在疼,就那么利索地站了起來不說,還轉身朝殿外走了兩步。
看著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朝殿內走來的安王,蕭宴寧嘴巴緊緊抿著。他這三哥,自幼就有一副絕好的相貌,豐神俊逸貌比潘安。以前總是笑瞇瞇的,神采飛揚。
現在經了詔獄這么一遭,眼中清亮之色被疲倦代替,身上那股精神氣兒也沒了。
安王入宮面圣應該是特意洗漱打扮了一番,可仍能看出他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好。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蕭宴寧,安王朝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收回目光朝皇帝行禮。
再次看到安王,百官無聲。
就連瞇眼打瞌睡的戶部尚書都睜大了眼,精神起來了。
皇帝也在看安王。
皇帝目光沉沉,里面翻涌著各種情緒,最后歸于平靜。
皇帝開口時發現自己有些氣短,聲音有些飄。
安王因詢問而回憶起過往,往事浮光掠影般從眼前閃過。
詔獄呆了一遭,那些過往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想了半晌,安王也把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手里根本沒有太子派人截殺母子二人的證據,他不知道胡游從哪里聽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想陷害他和蕭宴寧。
“王爺看到那孩子就沒覺得有幾分像誰?”胡游幽幽道。
“本王眼拙,沒覺得像誰。”安王死氣沉沉道。
太子就站在他身側,神色一直平靜。
胡游還想說什么,蕭宴寧嗤笑一聲:“胡大人,你看看這滿朝文武,看看他們的長相,你能說出他們長得像誰嗎?”
胡游:“……”福王這是逮著他不依不饒地懟,他就事論事而已。
皇帝抬眼:“小七,你的腳不疼了?”站得又穩又直,說話底氣又足,是該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