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對著風回雪翻了個白眼,捯飭著短腿飛快跟上。
風回雪放下娘倆,抬手掀開床板,再掀開暖玉磚,洋洋得意將江獻晚塞進地道。
“我挖了一夜,直通咱們的寢殿,厲害吧。”
想到什么,惡狠狠的威脅道:“不許住那頭大尾巴狼的破洞爛洞!”
“他挖洞的本領可比我差遠了,什么狗屁天狼族第一,我可是妖域第一!”
江獻晚:“……”這也要比?
不過,當她進入到江行行睡的側殿,像是驟然踏入一片奢華之海。
云頂檀木作梁,刻有靈動而栩栩如生的九尾狐,還有五花八門,各種江行行喜歡的妖。
一幅青衣女子的掛像,懸掛在正中央,側臉模糊,卻不難看出眉眼含笑。
顆顆瑩潤細膩,比她拳頭都大的鮫珠,被當成玻璃珠玩,地上滾的盡是。
幾縷清淡的沉水香霧,自精雕細琢的瑞獸口中徐徐吐納,仿佛宣告此處主人的身份尊貴。
足下所踏,靈氣逼人,只覺深陷一片難以言喻的舒適海洋,令人有倒地,張開雙臂遨游的沖動。
總之,一塵一光,隨意看去,連著那明顯是玄龜的小榻,皆無聲吐納著至高權勢的呼吸。
隔壁風回雪的寢殿看似簡約,但……可就太曖昧了,曖昧的讓江獻晚揉了好幾下眼睛。
她目光自然而然定格在那張一看就很好睡,寬闊無比的床榻。
正感嘆好大一張床時,后知后覺,眼皮重重一跳。
那一層層的影紗,薄如蟬翼,輕若云煙,仿佛被一縷月華浸透的霧氣,如流水般傾泄而下,形成幾重朦朧的屏障。
不難看出,若人影在其中晃動,被影紗月光再這么含蓄的一過濾……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狐貍看著那影紗外近垂的一簾珠幕,紅著耳尖,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江行行卻是眼睛一亮,忽閃忽閃的,小臉一仰,“爹,您換榻和紗帳了?”
他爹以前的床雖然也好看,但沒這個好看,還沒這個大。
這個一看就軟軟的,可舒服了。
風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