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其實,魏子天知道了一些事情。
溫柯的那些過往,堆積起來就像墻角沒人收拾的廢報紙一樣,賣也賣不出去幾個錢。
魏子天沒生氣,他也不追究溫柯在鄉里把他灌醉時不告而別,他只覺著煩悶,就像腦子里某個地方堵塞嚴重,一陣一陣,讓人感到煩悶昏沉。
人與人之間確實需要距離。
可太晚了。
他腦子里閃爍的全是溫柯,認識快一年,他被溫柯占滿了。
“我在她老家喝酒,吃火鍋。一杯杯灌我,老子沒察覺出來。”
“就覺著喝,喝他媽的,老子心里高興,可老子又難受。”
又難受,你是不知道有多難受。
他跟郝文宇說,說溫柯這婆娘好他媽讓人心煩,秋天就給他扔個薄毯子蓋著,大白天炫耀他,把門開著,坐個小板凳,拿鏡子拔眉毛。
冷風一陣陣往里刮,老子要不是動彈不了,就上去給她一巴掌。
她連保溫杯都舍不得給我買新的,摳門,要老子自己在網上買。
那小家被她當成寶了,捯飭得特別干凈,你沒看到,她還掛了個玩具老鼠在門口,挺別致。
我煩的很啊,我煩的很我跟你說。
她住我那一個多月,會拽點名牌詞,跟那幫女的聊半小時,跟她們鬼扯,把老子夸上天。
說什么天哥溫柔的很,又體貼,還帶她去吃羊肉湯,逛商場。
操你媽,說老子人善良。
“你不懂,你不清楚啥滋味。”
“我臉,抬不起來了我跟你說。”
“我現在更抬不起頭了。”
魏子天雜七雜八說了一堆關于溫柯的事情,眼里布滿血絲,可這些東拼西湊的無聊記憶引不起郝文宇絲毫轟鳴。
他描繪不出溫柯那個樣子,只存在他的記憶里,這婆娘臉被人打腫了,蹲路邊上起不起來,哭的那個樣子,他沒辦法形容出來。
“給老子一個面子,別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