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我……”
“躺著!”
趙將軍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同時伸出手,用力但輕柔地按住了磐石未受傷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看著兒子手臂上厚厚的紗布和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
“傷……怎么樣?”
他的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報告司令員!皮肉傷!不礙事!養幾天就能歸隊!”
磐石挺直了腰板,聲音響亮,試圖掩飾手臂傳來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
趙將軍深深看了兒子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
他沒有再追問,只是用力拍了拍磐石完好的肩膀,沉聲道:
“好樣的!沒給我丟臉!好好養傷!”
他直起身,目光再次掃過病房。
他走向靠墻位置、正裹著毯子、耳朵上還塞著棉球、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的牧羊人。
“牧羊人。”
趙將軍的聲音依舊低沉。
牧羊人似乎被從某種思緒中驚醒,猛地轉過頭,看到將軍,立刻想站起來,卻被將軍抬手制止了。
“耳朵……能聽見了?”
趙將軍問道。
“報告將軍!好……好多了!”
牧羊人扯著嗓子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尷尬地撓了撓頭。
趙將軍點了點頭:
“槍沒了可以再配。人活著就好。”
他轉向另一張床上,黑狐正靠墻坐著,手里拿著一本卷了邊的舊書,眼神卻空洞地沒有聚焦在書頁上。
他臉色蒼白,眼瞼下有著濃重的陰影,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極度疲憊后的沉寂,與平時那種書卷氣與銳利交織的氣質截然不同。
“黑狐。”
趙將軍的聲音放得更輕了些。
黑狐似乎沒有聽見,依舊盯著手中的書。
“王文淵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