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看向盤龍軍都指揮使柳江東,后者笑道:“你們都不怕,難道我會怕?再者說了,進河洛城走一遭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多謝各位兄長的鼎力支持?!?/p>
陸沉起身一禮,又道:“休整數日,我軍兵發河洛?!?/p>
“遵令!”眾人齊聲應下。
齊建武十四年,二月十六,淮州西路軍旌旗飄揚,直指河洛城。
將旗之下,陸沉凝望著西方的天幕,眼中似有江山如畫。
李承恩策馬來到他身旁,壓低聲音道:“少爺,天子那道圣旨究竟是何用意?”
陸沉默然片刻,唇邊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咱們這位陛下既想要還于舊都,又想要青史留名。他不希望成為先帝那種笑柄,也不會讓我成為
【兵臨城下】
堯山關往西,可謂是一片坦途。
從這里到河洛城僅有一百四十余里,途中有深澤和安縣兩座小城,它們顯然無法承擔阻擋淮州軍的艱巨任務。
實際上在景軍殘兵敗將從堯山關撤出、逃回河洛的時候,沿路的燕國官員和黎民百姓立刻跟隨而去,唯恐下一刻就會有大量淮州軍出現在他們眼前。
此時此刻,慶聿忠望率領的萬余騎兵尚在東陽路境內,牛存節麾下的兵馬被厲天潤死死困在沫陽路邊境。
景朝大軍遠在北方的趙地,倉促之間顯然無法南下。更何況景軍在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里殲滅二十余萬趙軍,這固然是極其驕人的戰績,也意味著他們必須要休整一段時間。
簡而言之,在這樣一個寶貴的時間窗口內,淮州西路軍真正的對手只有河洛城內的一萬多景軍,從堯山關到河洛的百余里路更是暢通無阻。
縱然如此,陸沉依然有條不紊、章法嚴明地領軍前進。
段作章率領的來安軍為先鋒開路,柳江東統御的盤龍軍為后陣保護輜重,陸沉自領銳士營與宋世飛統率的飛云軍為中軍,李承恩則帶著銳士營騎兵前出刺探。
二月十八日傍晚時分,西路軍各部相繼抵達深澤縣城,這里已經變成一座空城,大部分人拖家帶口奔赴河洛,另外一些沒有門路的普通百姓只能避隱山林。
雖說此處一片死寂宛如鬼域,對于淮州軍將士來說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陸沉并未大意,讓鮑安帶著數千銳卒將城里每個角落都搜查一遍,防止景軍在這里留下暗手。
翌日清晨,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的蘇云青從陌生的床榻上爬起來,剛用冷水洗了把臉,就見到陸沉派來相請的親兵。
“陸都尉怎不多休息一會?”
出乎蘇云青的意料,見面的地點不是陸沉暫住的宅子,而是西門附近的街道上。
縱然心中不解,他還是一如往常地上前見禮。
陸沉微笑道:“蘇大人不也沒怎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