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突然在提審時間結束前一個小時,將他與杜坤生、昆山近15內所有的聯絡、信息、匯款等證據一股腦倒了出來。
密密麻麻展示著英達安眼前,有些記錄連他自己都忘了,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詳細的來往記錄?除非侵入他的終端網,可這不但是違法的,也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目光盯在那些記錄上,聽見沈初一在這一刻才說根據這些實證,要暫時對他進行刑拘。
他不明白的看向她,“你既然拿到這些所謂的實證,干嘛還要跟我耗一晚上?”
他真想不通,為什么不在審訊剛開始時就拿出這些證據,將他刑拘?要等到現在?她的目的是什么?
“那要感謝你那位皇甫先生打來的邀約電話。”沈初一沒有說透,起身命特罪署的警員將他帶去拘留室。
原本也沒打算和他耗一晚上,但皇甫沛那么快就打來電話,布置了一場鴻門宴,不就是在告訴她,她和特罪署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嗎?
那她當然要耗一耗,至少要給汪淼淼一點時間。
綠洲警局的警察差不多一半都被暫時拘留了,所以英達安被送進拘留室里沒引起什么轟動。
倒是英達安的妻子、兒子提審時間結束被放出去時引起來不少的騷動,警署外圍了很多綠洲當地的媒體記者,堵著母子三人爭先恐后地問:“英達安局長為什么沒有和你們一起出來?他是真的犯法了嗎?”
“英達安局長是不是杜坤生的保護傘?杜坤生是不是還活著?”
“英達安局長是被特罪署刑拘了嗎……”
綠洲的警察在護著母子三人,呵斥媒體記者讓開。
警局內,鮑嘯咬了一口漢堡探頭往外看了看:“媒體記者得到消息的速度每次都令我驚嘆,他們是怎么知道杜坤生還活著這件事?”又回頭看沈初一說:“會不會是那個給你提供了英達安和杜坤生來往證據的匿名人,故意透露給媒體的?”
“誰知道呢。”沈初一和一桌子特罪署的同事啃著漢堡,心想:這要是白世舟在,肯定就懷疑是她故意透露給媒體的。
但這次真不是,她馬不停蹄趕來綠洲,還要安排汪淼淼,分身乏術。
司康將吸管打開插·進了拿鐵咖啡里,推到了她手邊,剛要和她說話,身后就站了一個人。
他扭頭看見章教授垂下來看他的眼,沒來由覺得很有壓迫感。
“我有事要和沈副署長說。”章典手指點了點他的椅背。
司康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是在示意他讓位置,可是……可是她另一邊是鮑嘯的位置,為什么不讓鮑嘯起來,要讓他讓位?
章典等了三秒鐘,見他沒有起來,眉頭皺了皺:“司康,我的話你沒明白嗎?”
司康到底是站了起來:“明白。”
真沒用。
沈初一真的非常好奇,司康是把章典當爹嗎?怎么那么聽他的話啊?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罪魁禍首章典坦然落座,組員遞給他一份早餐說:“司康替您點的,芝麻葉法棍,沒有加芝士,他說您不吃芝士。”
“謝謝。”章典接過來,沒有看向司康。
活該受氣。
沈初一吃完漢堡,又吃了一份炸豬排和魚排,她熬了夜之后就會很需要大量的油炸食品和碳水,不然總感覺餓得慌。
等她吃完,猛喝了半杯咖啡,扭頭看章典正在慢條斯理的撕著法棍吃,吃的味同嚼蠟,看著就沒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