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猛喝了半杯咖啡,扭頭看章典正在慢條斯理的撕著法棍吃,吃的味同嚼蠟,看著就沒食欲。
“你剛剛要跟我說什么?”沈初一問他,但心里已經猜到,他不過是在找司康的茬。
他將法棍咽下去才說:“在綠洲這幾天不要單獨出行,盡量待在警署。”
沈初一知道他的意思,她們昨天拒絕了皇甫沛的鴻門宴,必定會迎來更強硬的警告。
會是什么警告呢?
她想起那位綠洲警署副署長溫征,當年溫征帶隊前去福利院抓昆山,他那個時候有想過自己會遭受后來的事嗎?
昆山逃脫沒多久,溫征的妻子、女兒被bangjia,溫征被一輛逆行而來的貨車撞得險些喪命,截肢一條腿才保住了命。
所以她才猶豫,要不要將溫征找來,他一定知道不少英達安和昆山的事,但那勢必會再次打亂溫征的生活,讓他和他的家人過上被特罪署24小時保護的日子。
可是到目前為止,她們找不到一條能指向皇甫沛的線索,明明她很清楚皇甫沛就是英達安和杜坤生最大的靠山,可是她卻找不到理由提審皇甫沛。
皇甫沛做得太干凈了,他從不在終端和英達安提起任何杜坤生相關的事,也從不和杜坤生聯系,他和杜坤生之間由英達安來牽線,甚至直接見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沈初一想起秦榮和她說過的話,權力帶來的便利性是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人自動送上來。
也許皇甫沛不是做的干凈,而是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別人就會干干凈凈的給他送來,根本不需要他動手。
就像當初的她,被以昆山義女的身份帶去一場以皇甫沛妻子名義召開的慈善晚宴上,然后她被推到皇甫沛跟前,皇甫沛很親切的和她握手,笑著問她的年紀、名字,又像是閑聊一般說:“我聽說你是罕見的山羊系異能體。”
很巧,他的兒子也是,只可惜先天殘缺。
警署外重新安靜下來,董芳云母子已經離開。
早餐之后,特罪署并非三路,司康帶一隊人留下來繼續提審董芳云的妹妹和親屬,鮑嘯帶隊去調查董芳云的車行、以及昆山曾經經常出入的場所。
沈初一打算去黑崖監獄見一見杜坤生還在服刑的妻子和大兒子。
她特意欽點了章典一同去。
鮑嘯臨走之前不放心,問她:“要不然我和你去黑崖監獄,章教授帶隊去車行調查?好歹我看起來更兇神惡煞一點,跟那些犯人打交道不能太面善。”
沈初一瞅了一眼章典笑了,“他看起來還面善?”一副陰郁樣,一看就很難搞,“不過你確實看起來比他強壯,比他像警長。”
“那當然。”鮑嘯毫不客氣地抬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肌肉線條。
沈初一伸手摸了摸,還真的比章典的要夸張。
但她還是選擇章典跟她,因為目前她就像個靶子,指不定收到什么警告,跟著她太危險了。
※
綠洲的天氣熱的要命,沈初一脫了制服外套,只穿看襯衫上車,把冷氣打足。
章典卻依舊西服西褲,戴著手套,看起來仿佛沒有溫度感應功能一樣。
沈初一發動車子,一路開上高速。
章典忽然問:“我的肌肉應該不比鮑嘯差多少吧?”
沈初一嘲諷他的話就在嘴邊了,但想到他剛幫自己侵入了三個人的終端網,還附贈的侵入英達安妻子董芳云的終端,查到了那些錄音和記錄,就把嘲諷的話咽了回去說:“差不多。”接下來還有用到他的時候,先對他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