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門,摸索著出去,聽見病房里的電視正在播報一條新聞熱點:“……據目擊人士稱,英達安署長的妻子、兒子、親屬等均被帶進了警署拘留審問,目前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仍未被釋放……”
她有些不敢相信,特罪署真的要徹查此案嗎?哪怕英達安的背后是綠洲的“洲長皇帝”?是舊皇室的親戚?
她慢慢走到病床邊,手被孟澤輕輕扶了住。
“椅子在這里。”孟澤把她的手放在了椅背上,看著她坐下又低聲問她:“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汪淼淼摸索著握住他的手,小聲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沈一讓我去接近的人,是皇甫沛的兒子或女兒,這是我們的機會。”
審訊進行了一晚上,
先撐不住的是英達安的小兒子,他坐了一晚上冷板凳,水都沒有給他喝一口,
到后半夜他的精神和腦子全被憤怒占據了,在章典重復給他聽,
他父親和杜坤生的通話記錄時,他終于忍不住怒吼著打斷那些聲音,
指著章典說:“看在你叔叔是皇甫先生的面子上我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做多余的事情,這案子繼續查下去死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
章典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蠢貨:“所以如果我們繼續查下去,
你和你父親的靠山皇甫沛會對我們怎么樣?”
這個蠢貨居然回了一句:“你猜猜會怎么樣?智商超群的章教授。”
章典伸手調了調桌面上,特罪署自帶的監控錄像,對準英達安的小兒子,
笑著和他說:“這些錄像等我們出事后,是要作為呈堂證供的。”
英達安和他太太董芳云就比兒子鎮定的多,
抗壓的多。
董芳云一晚上重復最多的話就是:不清楚、不認識、不了解、車行不是我在管。
而英達安被沈初一審訊了一晚上,
他心里已經很清楚,這位特罪署的副署長拒絕了皇甫先生的晚餐邀約,
看來是吃硬不吃軟。
讓他想不通的是,一晚上的審訊,
沈副署長除了那段錄音之后,
再沒有拿出什么他與杜坤生來往的實證,
眼看提審的最長時間就要過去了,他幾乎要懷疑特罪署手里是不是沒有更多的實證?只有這段錄音,拿出來詐他。
天黑了又亮,墻上的虛擬時鐘顯示【8:59】。
英達安脊背做麻了,
看著時鐘跳到九點,剛想說,拿不出實證,他可就要結束提審了。
沈初一突然在提審時間結束前一個小時,將他與杜坤生、昆山近15內所有的聯絡、信息、匯款等證據一股腦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