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座皇城沒有真心,也容不下幸福。
我懷孕的第七個月,皇后薨了。
偏偏她臨終前,只召見了我一人。
流言如野火燎原。
皇后的族人捧著先帝的丹書鐵券在朝堂哭訴時,我就知道結(jié)局已定。
沒有證據(jù),也不需要證據(jù)。
我被打入冷宮,又一次成為了蕭鶴卿政治的犧牲品。
我那剛剛出世的孩子也交給了德妃。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皇后臨死前對我說的話。
我們不過都是這座皇宮里,微不足道的螞蟻。
皇后用她的命換來了皇帝對她母族的愧疚。
而我,用七個月的寵愛,換來了三年的冷宮,
和藩王對新帝死心塌地的擁護(hù)。
當(dāng)我知道那些寵愛從開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算計時,
我真的想過去死。
可我的孩子剛出世,我甚至沒有好好看過他,我又怎么能死掉呢?
如今,我已經(jīng)為子女謀劃好了一切,終于可以去死了。
看著面前雙目緋紅的蕭鶴卿,我平靜地推開他。
用著最后的力氣起身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貴妃之禮。
“不,陛下,我不想做你的皇后了。”
4
我一字一頓的說完,蕭鶴卿瘋了一般跪在了我的面前。
“不,不,阿蘅,阿蘅,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
“是我不好,我錯了,是我這些年虧欠你。”
“你答應(yīng)了好不好,你答應(yīng)我,做我的皇后,
等我死后,我們就可以葬在一起。”
“我們兩個,只有我們兩個,我們不是說過,生同衾死同穴的嗎?”
是啊,我是說過。
可我早就不是他的妻,又何必和他生同衾死同穴呢?
其實想來,在一起的三十多年,我也就實實在在的,做了他不到三年的妻子。
后來,他的妻子是崔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