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我求你,算我求你了,你接下這封后的旨意,好嗎?”
恍惚間,我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也這樣求過我。
只不過,他那時求的是讓我別妄想后位。
那會兒,我還年輕,不服氣,但到底還放不下他。
所以我們白天吵得面紅耳赤,夜里卻又糾纏不休。
他總嫌我不夠端莊,可這鳳儀萬千的規矩,原就不是定給我這個貴妃的。
這樣的日子久了,我也麻木了。
所以,我漸漸習慣了他離宮遠去的身影,
習慣了他和皇后坐在主位上接受各宮朝拜,
習慣了這后宮中,逐漸多出的女人。
可是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我也會想起,我曾經讀的書,受的教育。
我怕越來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接受不了我的愛人,我的丈夫有無數的女人。
也接受不了,不管真情還是假意,那些女人在他心里,始終都占據著一個地位。
所以,我想解脫。
于是,我關閉門窗點燃了屋子里的炭火。
也就是那天,去了其他宮殿的皇帝去而復返。
他救了我,守在我床邊哭得不像一個九五之尊的帝王。
他們說,直到我醒來前,他一滴水都沒有喝。
身邊的太監勸了,還被打了五十大板。
他就這樣守著我,求我不要丟下他一個人。
看著他猩紅的眼和干涸的嘴唇,我心軟答應了。
那天,蕭鶴卿抱著我,高興的像個孩子。
也是那天,太醫告訴我,我們有孩子了。
我們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城外莊子里的時光,他還是那個會為我折梅煮酒的少年郎。
麗嬪嫉妒我有了子嗣,想要害我,直接被抄了家。
朝臣說貴妃專寵,他也不聽。
只是明目張膽的將對我的偏愛告訴了整個皇城的人。
如果,沒有后來的事。
我們的日子本該是幸福的。
可這座皇城沒有真心,也容不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