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實在沒有什么好臉色了,繼續將目光挪回校門。
林婉舒特地高聲道:“好兒子,江叔叔特地給你訂了最好的酒店慶祝,你想請多少同學都可以哦?!?/p>
“啊,澤蘭,我們一會兒要去吃慶祝大餐,你家老公呢,不陪你一起嗎?”
她在明知故問。
這里人多,我不愿和她掰扯。
見我沒什么反應,她也自討沒趣走了,眼底還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和憐憫。
我側眸看去。
林婉舒母子在街角上了一輛邁巴赫,那車窗里的人影,除了江淮修還能有誰。
他寧愿帶林婉舒母子去聚餐,也不愿帶女兒去。
注意到我的視線,林婉舒將車窗降了一半,嘴角凝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孩子們高考結束了,她也不再演了。
“媽……媽媽,那是爸爸嗎?”
心臟一滯,是女兒的聲音。
我猛然回過頭,她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的干干凈凈。
從小成長的壞境讓她分外早慧,只需幾分鐘,她便消化了江淮修裝窮及出軌一事。
“媽媽,那爸爸他是不要我們了嗎?”
她眼尾薄紅,聲音帶上了細碎的顫抖,“我不需要爸爸有很多錢,我只想他是我的爸爸?!?/p>
終究還只是剛滿十八歲的孩子,無法輕易放下。
我輕輕抱住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媽媽在這?!?/p>
“你說去臨沂,媽媽帶你去好不好。”
懷中的人兒悶悶的嗯了聲,淚水滲透我的肩膀,剜的我如痛如摧。
火車搖晃著,約莫半天時間便到了臨沂。
女兒在景區跑了起來,風灌的她衣角蓬起,方才的那點難過被暫時甩在了后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機快被打爆了。
“喂?”
江淮修冷冷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澤蘭,你和童童去哪了?】
【我今天去了酒店兼職,特地帶了那邊的特色菜回來,給你和孩子嘗嘗?!?/p>
我苦澀笑了笑,那特色菜想必是他和林婉舒母子吃剩的飯菜罷。
那頭的人有些不耐煩,【喂?怎么不說話?】
“我們不在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