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在家。”
他遲疑了兩秒,語氣帶上了幾分慍意,【你們,去了臨沂?】
【澤蘭,童童還要上大學,你就這么隨便花錢?】
女兒聽見了,失落的低下了頭。
長久以來的貧乏讓她覺得出來放松一次都是錯誤。
我緊了緊眼,對著電話那頭的人不再客氣,“江淮修,我們離婚吧。”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不可置信道:【你他媽說什么?陸澤蘭,你要和我離婚?】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是。”
那邊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一定會后悔的,我給你幾天冷靜下來,想清楚再來和我說。】
說完便掛斷。
到底是全心全意付出了這么多年,以至于說完這些話需得耗費我大半的心力。
這時,女兒微涼的手覆到我的手背上,
我張闔了一下嘴唇,擔憂道:“童童,你,你會不會怪媽媽。”
她搖了搖頭,眼里盛著細碎的光,
“媽媽,你不必考慮我,也不必為了我委曲求全,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媽媽。”
知道江淮修騙我時,我忍住沒哭,這時眼眶卻倏的泛酸。
我們在臨沂的這幾天,江淮修正帶著林婉舒母子在國外玩。
我記得女兒還小的時候,我和他說過,希望以后我們有錢了,也能去看一看他國的月亮。
現(xiàn)在,他帶著予我的承諾,和別人一起去了。
我忘記了他那時聽見我說這話時的神情,現(xiàn)在想來,許是輕蔑、不屑,甚至是憐憫,總之不會有愛。
愛容不得任何謊言。
如今我不在意了,心好像也不會太痛了。
我和女兒在臨沂租了個小民宿,準備等她開學再搬到其它城市。
約莫過了十多天,門被急躁的敲響。
女兒過去開,卻愣在了門口,“爸……”
“讓你媽媽出來。”
他像是匆匆趕來,連領口上的鉆石扣都忘記摘了。
“澤蘭,你非要和我賭氣嗎?你到底抽了什么風?”
“你要是喜歡吃魚,以后讓你買,成了不?這樣帶著女兒離家出走算什么?”
我搖頭,“并非離家出走,桌子上放著的離婚協(xié)議,你應該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