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兵備,三日后,西山校場?!?/p>
“我要親眼看看,你的鬼營,究竟是鬼,還是兵?!?/p>
陸沉起身,雙手接過軍令。
“卑職,領命?!?/p>
他沒有多問一句,轉身走出帥帳。
……
千里之外,一處戒備森嚴的宅邸深處。
地窖里,燭火搖曳。
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人,正用一把小巧的銀錘,不緊不慢地敲開一口木箱上的火漆封印。
他身后,站著兩名黑衣人,正是從亂葬崗離開的特使。
“東西都在里面了,大人?!睘槭椎奶厥构?。
中年人沒有理會。
他撬開箱蓋,一股鐵銹味撲面而來。
他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
箱子里,沒有精致的重弩機括。
只有一堆堆碼放整齊,銹跡斑斑的生鐵疙瘩。
死一般的寂靜。
地窖里的空氣,仿佛都凍結了。
中年人緩緩拿起一塊鐵疙瘩,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地擲在地上。
“魏赫……”
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低沉,卻比任何怒吼都更讓人膽寒。
“他好大的膽子。”
身后的兩名特使,早已嚇得跪倒在地,渾身篩糠。
“大人!是屬下失職!我們……”
中年人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話。
“不是你們的錯?!?/p>
他轉身,走到墻邊,從暗格里取出一個黑色的木匣。
“是我小瞧了北涼這片窮山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