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后來這人通過其他渠道見到了顧寒霆,提起了這件事。
當天晚上,那尊玉觀音就被送到了顧寒霆送我的江景公寓里。
他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么好的東西,難為你忍得住。”
他又笑,“膽子這么小,當初是怎么敢爬我的床的?”
有時陪他參加一些不得不去的應酬,他看著下面的人恭維我,也會懶洋洋地調侃:“別嚇著她,我的小金絲雀,膽子小得很。”
是的,他稱我為“小金絲雀”。
在他歷任的女伴中,我是唯一一個被允許在公共場合以他女伴身份出現的人。
我在他身邊的第五年,江城的地下盤口甚至開了個賭局,賭我林清焰會不會轉正,成為顧太太。
賠率高得嚇人。
第七年的時候,我自己去下了注——賭不會。
分手后還能賺筆零花錢,想想也挺劃算的。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能留在他身邊這么久,是因為我不愛他。
當然,是他以為我不愛他。
不愛顧寒霆,比愛上他要難上千百倍。
他雖然危險、冷酷,但那種掌控一切的強大,和偶爾流露出的、帶著破碎感的魅力,對女人是致命的。
我也曾有過幻想。
跟在他身邊的第二年,我父親舊病復發,需要一種國外進口的特效藥,但那種藥被管制,有價無市。
我不敢求他,只能自己托關系去找。結果被人騙了,不僅藥沒拿到,還被對方設局,扣在了一個廢棄工廠。
那人想利用我要挾顧寒霆。
我以為我死定了。顧寒霆最討厭被人威脅。
當我絕望地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時,工廠大門被巨力撞開。
顧寒霆親自來了。
他逆光站在門口,像從天而降的神祇,又像踏碎地獄而來的修羅。
他沒有來救我,他只是來處理“麻煩”。
但他親手將我從地上抱起來的那一刻,我還是無可救藥地動心了。
動心多簡單啊,一個瞬間,就能擊潰你日日夜夜建立的心理防線。
當周圍所有人都說“顧先生對你是特別的”、“顧先生從未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時,你也會產生奢望:他對我,是不是有幾分真心?
還好,在我愛意洶涌的那段時間,他身邊出現了其他人。
顧寒霆其實并不熱衷女色,他只是嫌麻煩。固定女伴不會超過兩個,且更換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