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霆其實并不熱衷女色,他只是嫌麻煩。固定女伴不會超過兩個,且更換頻繁。
那個女人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清純得像一張白紙。顧寒霆對身邊人一向大方,許是這份大方讓她產生了錯覺。
她和顧寒霆在一起的第一個月,就找到我,以正宮的姿態警告我:“我告訴你,寒霆現在愛的是我,你最好識相點,趕緊滾。”
我當時真的懵了,以為顧寒霆真被這朵小白花收服了。
剛萌芽的心動瞬間枯萎。
直到三天后,顧寒霆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出門時,那位小白花被保鏢攔在別墅外,歇斯底里地哭喊:“顧寒霆!你為什么不要我了?我哪里做錯了?”
顧寒霆蹙了蹙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后來我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孩。
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噩夢,夢見小白花聲嘶力竭的樣子,那樣不體面,毫無尊嚴。
可是夢著夢著,那張臉就變成了我自己。
而顧寒霆垂眸望過來的眼神冷淡漠然,說:“處理掉。”
我每次都在這種眼神中驚醒,然后反復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成為她。太難看了。
漸漸地,他身邊的女人只剩下我一個。
人人都說林清焰好手段,收服了顧寒霆這匹野馬。
只有我心知肚明。
他只是覺得我最省心,最本分,性價比最高。
如果我真的當真了,跑去和他說:“顧先生,我愛你。”
我相信,這將是我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從22歲到29歲,一個女人最寶貴的七年,我就這樣,活成了一個精致的影子。
3
在白露瑤出現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我拿的是上位劇本。
等她出現后,他們才恍然大悟,我只是個用來消遣的炮灰。
當主角登場時,炮灰就該退場了。
最初的端倪,是在江城日報的頭版。
那是一張顧寒霆和一個女人并肩走出會展中心,他親自為她撐傘的照片。
報道里詳細八了這個女人的背景——白氏集團的千金,白露瑤,剛從國外回來。
這不是顧寒霆第一次傳出聯姻的消息,但以往都是捕風捉影,不了了之。
我沒當回事。我甚至幻想過未來的顧太太趾高氣揚地甩給我一張支票打發我的樣子。
他們第二次上新聞,是在一周后的財經頻道。
鏡頭里,他牽著她的手,參加一個峰會。他偏頭看她時,眼神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