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對林昕柔說:“我還有事跟她說。”
徐奶奶狠狠剜了她一眼,氣呼呼地出去了,臨走時還不忘把門摔得震天響。
“林昕柔。”我平靜地喊她的名字,“我過去的資料,你找到了嗎?”她茫然地看著我,眼眶紅得嚇人,像只瀕死的困獸。
我嘲諷地勾了勾唇:“你是律師,查這些不是最拿手嗎?”
“我說過的,我要送你一個更能提升知名度的官司。”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徐之舟……”
“怎么?”我笑得更冷了,“用我的事幫江銳鋪了路,現在輪到你自己了,不想要?”
林昕柔的身體晃了晃,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她仰著頭看我,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徐之舟,別這樣對我。”
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里沒什么波瀾,只是淡淡地說:“我要告他們。”
“告我父母故意傷害,告江銳偽造證據,告所有散布謠言的人。”
“這個案子,你接不接?”
“還是說,你和你最愛的小師弟對上,你不忍心。”
林昕柔的身體滑坐在地上,眼睛卻始終盯著我。
她輕聲說:“徐之舟,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江銳什么事都沒有。”
我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你接受我的官司,我就信。”
她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做了極大的掙扎。
最后,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接。”
“徐之舟,這一次,我一定讓你贏。”
我看著她轉身去叫律師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
贏?
或許吧。
但有些傷,就算贏了官司,也永遠好不了了。這場鬧劇遠遠沒有結束。
我出院沒過一周,江銳的社交賬號就發了預告,說要帶著我養父母開直播“還原真相”。徐奶奶捧著手機罵了整整一上午,連灶臺的火都忘了關。
我卻只是平靜地看著林昕柔發來的定位——
她已經到了當年我被囚禁的地下室,正拍來滿地腐朽的稻草和墻上模糊的抓痕。
消息末尾,是她準備找警察調出我過去的卷宗。
她問:“徐之舟,你還會原諒我嗎?”
我把手機扣在桌上。
等她了解了我的過去后,應該就不會再問出這樣無聊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