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憐瀆一愣。
苻繚已經接著道,眉眼稍落下來,眼里流露出些許哀嘆。
“如果你覺得你是,那他也是。如果你覺得你不是,他也不是?!?/p>
季憐瀆對奚吝儉的誤解還停留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對奚吝儉改觀,即使奚吝儉已經軟化了些態度。
季憐瀆沉默許久,張了張嘴。
“阿繚,雖然這話不好聽。”
他面色有些復雜:“但被關在璟王府里的是我,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總不能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我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你也只能聽他或者我的一面之詞,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判斷,我不認為是正確的?!?/p>
“而且,你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這些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季憐瀆真誠道,“你可是世子,何必在我身上花這么多時間?”
苻繚越關心他,他越覺得難以承受。
一個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卻仍要幫助他的人,他感覺無以回報。
苻繚怔怔。
他一下變得無所適從:“是么……”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季憐瀆。
“你應該沒有厭煩吧?”苻繚道,“是我太煩人了么?”
季憐瀆連忙擺了擺手:“當然沒有!我只是……你對我這么好,我回應不了你。而且……”
而且你似乎與奚吝儉站在了一條線上,世子。
季憐瀆瞇了瞇眼。
他們從出身開始,就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了,即使苻繚性格再好。
歉意與警惕一同藏在眼底,季憐瀆咬住自己的嘴唇,盡量不讓它們顯露。
季憐瀆這話一說,苻繚也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