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自己編出的謊言而已,沒想到季憐瀆會這么在意。
他以為季憐瀆會更冷漠些,甚至繼續無所謂地利用他。
似乎他也與書中描寫的不大一致。
是因為沒有經歷該發生的那些事么?
苻繚小小嘆了口氣。
但季憐瀆不知道,自己花在奚吝儉身上的時間比他要多得多,以至于可以說是忽略了季憐瀆的意見,就像現在這樣。
他說得對,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們兩個總要磨合,總要一起面對分歧。
是自己太好為人師了吧。
奚吝儉的人生里本來就沒有自己,是自己硬要湊上去,纏在他身邊。
苻繚不禁打了個寒戰,像是身后有一只無形的野獸正盯著自己,垂涎三尺。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幾分,惹得季憐瀆大驚失色。
“阿繚,你沒事吧?”他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你別難過,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的。”苻繚見他一下放松下來,像是玩鬧的孩子,又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沒想到苻繚會應得如此快,季憐瀆反而有些無措:“哦、好……”
“那我先回去了。”苻繚維持著面上的笑容。
季憐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已經來不及補救。
“那你還會再來見我么?”
“我來見你,還能說什么、做什么呢?”苻繚平靜應道。
“說……說璟王啊,你不是很在意他的態度么?”季憐瀆有些著急。
苻繚對季憐瀆說,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可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了。”
他頭也不回,快步離開小屋。
沒有走那條已經熟悉的小徑,他把自己拋在璟王府的其他不熟悉的地方,企圖讓新鮮的光景填進還在刺痛的心臟。
隨后他發現他對整個璟王府都有所了解。
是奚吝儉帶他走過,為他介紹過。
他們曾并肩過。
苻繚盯著面前的大門出神。
他以為上一次在門前糾結時,會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