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覺自己說不出來。
這原因說起來太過漫長,長到他又要回憶起兵器相交與漫天黃沙鮮血的日子。
又讓他想到皇宮內還在鶯歌燕舞的奢靡。
心底的煩躁陡然而生。
這不就和先前的苻繚一樣么?為何自己也犯了同樣的錯誤?
他嘖了一聲。
苻繚看出些許端倪。
“殿下可還是不愿意說?”他問道。
奚吝儉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與不是,都讓他把自己架到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
他看向苻繚。
他分明是想與面前這個人說的,可長年累月的習慣已經讓他無法對一個人坦然地開口。
奚吝儉看見苻繚的表情逐漸斂起。
他會不會很失望?
是自己逼迫他說出這個問題,而自己又沒能給他解釋。
奚吝儉的眉頭陡然壓低了,眼底晦明不清地積雜著情緒。
手腕忽然被一陣溫涼碰了一下。
是苻繚小心地觸碰了他的手。
“沒關系的,殿下。”他及時道。
他仍有些拘謹,害怕自己的舉動讓奚吝儉不滿。
就像那只受驚的小綿羊。
他并沒有失望,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
“我可以等到殿下想說的那天。”
舌尖潤shi下唇,他看著奚吝儉,認真補充道:“我會等的。”
奚吝儉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沒應聲,半晌才忽然開口。
“你知道平關山詐降之事么?”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