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平關(guān)山詐降之事么?”他問。
苻繚點點頭。
奚吝儉第一次的掛帥出征,沒人能想到他竟然會用詐降的戰(zhàn)術(shù)。
苻繚亦覺得這極需要沉得住氣。
奚吝儉當(dāng)時年輕氣盛,沒有急著展現(xiàn)自己的才能,而是把自己的臣民都騙了一下,成功地誘敵深入,全殲了敵人。
他能走到今日,不是沒有理由。
奚吝儉目光放遠(yuǎn)了。
“那次并非孤故意如此,而是萬不得已。”
苻繚愣怔一瞬。
“你看到了,這條道路直通皇城,當(dāng)時的敵軍就在山腳下。”奚吝儉目光掃過他所說的地方,“只要派人偵查,這里便會暴露。”
苻繚明白了奚吝儉的用意:“所以,殿下是為了引開敵人,才不得不誘敵深入。”
奚吝儉聽著他的敘述,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
他總是用敬稱。
對殷如掣和林星緯倒是叫得親熱,到了自己這兒便是一口一個殿下,生分得很。
他略微頷首:“對面將領(lǐng)狂妄自大,激他一下便上鉤了。”
他話里帶了些冷笑,苻繚聽到,有些難過。
奚吝儉是在意北楚的。
否則,他完全可以請君入甕,待敵軍殺了先皇等人再來個甕中捉鱉。
他卻沒這么做。
奚吝儉看他的模樣,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怎么,又覺得孤是好人了?”
“好與壞,不是我一人能評判的。”苻繚應(yīng)道,“亦不是當(dāng)今世人能評判的。”
他的聲音藏著幾分自己都沒發(fā)覺的慍怒,面色陡然凝重起來。
奚吝儉頓了頓。
“沒必要生氣。”他緩緩眨了一下雙眼,“這有何好生氣的?”
苻繚被他一說,方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