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儉的手稍收緊了,抵著他的骨頭用了點力,帶著一絲強迫,狠狠地箍住了他剛有一點兒轉向的腦袋。
隱隱的痛感自下巴蔓延開,肌膚緊密相接帶來的酸麻感讓他不禁閉起了眼,試圖更確切地感受這份自奚吝儉而來的,并不讓人懼怕的壓迫感。
奚吝儉的指腹抹到他的下唇。
很軟,軟到奚吝儉以為自己的薄繭會刺傷他綿軟的皮膚。
“孤帶你去看?!彼凵窕薨祹追?。
苻繚點點頭,待到奚吝儉轉過身去帶路時,才敢碰了碰方才奚吝儉摸到的地方。
纖細的五指遮住了他嘴角的淡淡笑意。
他跟著奚吝儉,從這一大片荒地中直直穿過。他踩到了不少塵屑石子,時不時便一腳深一腳淺,才發覺這荒地并非他看上去的那么平整。
再走下去,就要連人聲都聽不見了,只能面對毫無阻礙的風。
苻繚雖然走在奚吝儉身后,視野被擋了大半,但他也逐漸發覺,這塊地方變得有些熟悉。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高聳的東西。
那是城墻。
沿著城墻根后面的一條小徑,逐漸看過來,便是他們現在踩著的這條路上。
苻繚心中忽然一陣。
他連忙轉開視線,在周圍搜尋起來。
他發現身側正正好好有一道缺口。
這是那天夜里,祖紫衫帶著他出城的遠路。
這時再看平關山,似乎就在眼前。
他不可思議地望向奚吝儉。
這片荒地竟然與城外連到了一起。
反過來說,從城外沿著這條路徑一直走,便能接近皇城。
而朝廷一直在拖延這道缺口的修補。
若是再在上面建上園林,在外人眼里,這條小路便會永遠被遮住。如果有人要從這里來,周圍的人難以察覺。
苻繚眉頭微微皺起。
而且,奚吝儉竟然也知道,他那晚與祖紫衫的行動。
苻繚的表情似有嗔怪,看得奚吝儉心臟無端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