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的表情似有嗔怪,看得奚吝儉心臟無端漏了一拍。
“想先問哪個?”他自然知道苻繚的疑惑。
苻繚看著平關山。
這一處并不是他們比試的主要山路,但還是能瞧見側邊因走山遺留下來的一地狼藉。
雖然沒有完全堵住道路,但只要有人經過這里,變得更加小心,行動也愈發不便。于是在那一處的山腳,苻繚看見了已經被踩出一條額外道路的土地。
苻繚眼睫顫了幾下。
他看著奚吝儉的雙眸。
“殿下是因為這個,才不愿官家新修園林的么?”
奚吝儉頓了頓。
他沒料到苻繚會先問這個問題。
他輕聲嘆了口氣。
熟悉的感覺。
這個讓他百感交集而難以言表的感覺。
“你的疑問就是關于孤的?”他忍不住問道。
他有那么多問題可以問。
問這段道路的來歷,問自己如何知道他們的動向,還可以問奚宏深或者徐徑誼對這條道路是否知情,問他們遲遲不愿修補城墻的原因。
偏偏要問到自己身上。
苻繚毫無阻礙地點了點頭。
“反正不是只能問這一個問題吧?!彼佳蹘Я它c小小的笑意,“殿下方才說過的?!?/p>
慣來溫順的綿羊也會露出狐貍般的狡黠神情。
奚吝儉挑了挑眉。
“不是?!彼卮鸬?,“不是因為這個。”
苻繚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但還是靜靜等著奚吝儉的下文。
奚吝儉也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但話到嘴邊,他忽然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