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地,莊雪兒心中像有洪鐘在鳴。
她偏了下頭,被他細長冰涼的手指捏住下巴,迫她看向自己。
蕭聿風幽深的黑眸直直看進她的眼里。
“為何他可以,我不行?!?/p>
沒指名道姓,卻都知道在說誰。
莊雪兒被他問得驚詫不已。
這樣的問話,根本不像蕭聿風。
他雖行為出格,人顯散漫,但屬于貴族的那些東西,一直流在他的血液里。
這改不了的,他們本來就是不同類型的人。
“蕭聿風?!鼻f雪兒靜靜地看看他,這是她頭一回叫他的名字。
“你把我當沁娘,還是當莊雪兒?”
蕭聿風擰起眉:“這有什么區別?這都只是名稱罷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p>
“……有的。”沉默片刻,她說。
蕭聿風仍看著她,似有幾分費解,她也沒移開眼,表情很靜。
莊雪兒想,不知何時,自己和他的關系悄然改變了。
她不再依仗蕭聿風的態度生存,也不再畏懼他。
反倒是他,非要一個結果,非要關于那三年的一個說法。
其實當年,她也不知好歹地動過心。
在不知前路的時候,在想著這一輩子,可能就只能這樣的時候。
三年前的生辰日,侯府在設宴,她趁著廚房沒人,給自己做了碗長壽面。
沒想到遇上了醉酒的蕭聿風,面都給他吃了,人也被他強要了。
蕭聿風要了她的身子,可他也是她到鄭國后,頭一個待她很好很好的人。
他將她安置在偏房,除了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對她不打不罵,還費心找來她喜歡的東西。
直到二夫人林婉妗故意害她受罰,蕭聿風明明知曉,卻還是縱著林婉妗難為她。
她那時懂了,權衡利弊之下,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又算什么。
她也明白,武安侯不是她能愛的人。
幸好及時止損,她的心還是她自己的。
莊雪兒垂了下眼,復又抬起:“其實你只是……討厭能握在手里的事情失控,你不是愛我,也不是需要我,你只是惱我先走了?!?/p>
蕭聿風怔愣著,放開了她的手。
……
莊雪兒回到帳中,裴敬則還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