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頓時縮緊了,頭腦一片空白地跑了過去。
“怎么回事?!”
幾人皆是焦灼:“侯爺和裴將軍帶軍先行探路,斥候消息有誤,遭了那蒼原汗國的埋伏,奮力破陣了,卻還是受了重傷……”
“快、快抬進帳篷里醫(yī)治。”莊雪兒心慌意亂,仍是井井有條地處理著。
“莊……雪兒……”蕭聿風低聲叫她的名字。
莊雪兒停了腳步,回頭看他。
蕭聿風臉上是血,看不清表情。
就這樣猶豫了一瞬,莊雪兒就被他冷汗涔涔的手抓住了手腕。
“雪兒。”
莊雪兒轉過頭。
是裴敬則在叫她。
裴敬則眸中的情緒莊雪兒看不分明,卻叫她心驚。
蕭聿風握著她的手腕,看著嚴絲合縫的,實則沒用什么力氣,她輕輕一扭便掙開了。
他氣息虛弱,低聲道:“莊雪兒,你敢走……我就告訴他你和我的關系……”
莊雪兒心里一頓,都這樣了,他還不忘威脅她。
可看見裴敬則渾身是血,她也顧不得這句威脅了,直接跑了過去。
蕭聿風失去意識之前,就看見莊雪兒頭也不回地跑向了裴敬則。
長這么大,竟體會了一把心碎的滋味。
他心中自嘲,吐出一口血來,徹底昏了過去。
莊雪兒跟著眾人進了帳,在給裴敬則醫(yī)治的醫(yī)師旁打下手。
她出去倒血水,遇上了蕭聿風的副將和醫(yī)師。
蕭聿風好似是傷勢更重,在另一個帳篷。
莊雪兒下意識停了腳,聽見那醫(yī)師在說:“沒想到裴將軍那傷勢看著嚴重,只是傷及皮肉,武安侯傷到肺腑,受的是內傷,屬下已施了針,若這幾日撐不過去……”
副將也是滿身的血,聲音中帶了點哽咽:“這種兇險的傷侯爺受過不少了,郎中次次都這樣說,也次次都醒了,這次肯定也會平安無恙。”
莊雪兒腦袋空了一瞬,莫名往前走了幾步。
副將看了過來,她很快回神,轉身回去了。
……
三日后,裴敬則倚在榻邊,已恢復了精神。
莊雪兒心里掛著事,總有些坐立難安。
“你要去蕭聿風那里嗎?”裴敬則無端問道。
莊雪兒被他問得一驚,復又低頭訥訥:“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