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酒保的聲音提高了幾度,許多人望了過來。
“出海。”王超說。
“你進了綠網?”
“我沒有。”
“沒有?”酒保說,“那你怎么出海?”
“用我租的船。”
“那艘小漁船?”酒保不敢置信。
“對。”
“或許你應該租一輛車。”酒保揶揄道,他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繼續問:“哈蘇芬港不乏世代捕魚為生的人,他們都不敢出海,你怎么敢的?”
王超喝了一大口酒,茴芹的味道在口中炸開,“打魚很簡單,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哦?”酒保挑眉問,“你要怎么讓?”
“出海,然后放下魚線到適宜的深度,再把線拉出來。”
酒保笑笑,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蓋過了酒吧里的嘈雜,酒客都停下來,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怎么了?”有人問。
“王超說他要出海。”酒保笑出了眼淚,“我問他要怎么釣魚,他說。”
酒保學著王超的語調和鄭重的神態,說:“出海,然后放下魚線到適宜的深度,等魚咬鉤后把線拉出來。”
酒吧里爆發出歡快的笑聲。
捕魚實在是一件復雜的事,需要考慮天氣、水流、方向,水域中魚的種類,和魚搏斗的技巧。
輕視捕魚的人一定捉不到大魚。
“那你要釣什么?”有人問。
“鯨。”
“什么?”酒吧里的笑聲猛然暫停。
“釣鯨。”
酒吧里的寂靜持續了一段時間,足夠酒量最差的人喝完半斤啤酒。等到壁爐里的木柴爆響兩聲后,記堂人才感到荒誕。
外面零下四十度,至少八十公分的冰層,他不止要出海,還要釣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