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蘇芬港,一艘ice
1a級破冰船正在向遠海挺進,它一次次猛沖,一次次碾碎至少八十公分厚的冰層,成塊的冰在它身后從海里上涌,浮在海面。
在他身后,幾艘綠網生態捕撈的捕魚船正在港灣停泊,水手們外穿防風服,內穿羊毛衫,粽子似得站在甲板上,等待啟航的命令。
孤島酒吧在這座海港已經開了四十年了,或許是這里的人世代與冰雪和大魚為伍,這里的酒都是烈酒。
王超推開門,大團的雪跟著他一起擠進酒吧,酒吧里人記為患,都是這里的居民,因為是海港,這里的居民多是漁夫。
時值冬季,冰層漸厚,對于小漁船來講,出海太危險,所幸不再出海,這也是他們一年里為數不多能休息的日子。
閑下來的漁夫都聚集在這里,他們聊著一年里最惡劣又或是最好的天氣、海水常有的流向,聊著大魚,還有即將出海的綠網生態捕撈公司。
“一杯‘午后之死’。”王超對酒保說。他前臂橫放在吧臺上,撐著身l,手心手背都是繭子,繭子上有凌亂而深的劃痕,這是魚線留下的痕跡。
他的格陵蘭語不太好,只能進行簡單的交流,所有酒類里,只有“午后之死”他說的最順。
“現在越來越冷了,你什么時侯回國?”酒保問他,手里將苦艾酒和香檳調到適宜的比例。
“明天。”
“去最近的車站至少四小時的車程,然后你還得轉去機場,得早讓準備。”
王超點了點頭。
“一杯‘午后之死’。”酒保把酒推給他。
王超小口地抿著。
“什么時侯再來這里?”酒保問。
“不知道。”
“漁夫不是好生計,回去好好讀書,在你們國家,不是常說讀書能改變命運嗎?”
王超喝著酒,茴香與草本植物的濃烈氣息帶來了海上的虛幻景象,他聞到了海風的味道,看見了風暴,看見了格陵蘭大比目魚、紅點鮭,手上的劃痕又在隱隱作痛。
“我們國家也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酒保笑了笑,“還要一杯嗎?”
“不。”王超說,“我得保持頭腦清醒。”
“干什么去?”酒保說,“外面正下著大雪。”
“出海。”
“你說什么?”酒保的聲音提高了幾度,許多人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