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不被發現,最好的辦法是按照他的謊言繼續拖延下去,直到她明日離開。
翁植這般打算著,心中稍安穩,找了個木桶舀滿燒開的水,拎出去。
“勞煩姑娘了。”
翁植繼續裝,倒好水后,自然地搭話:“還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厲長瑛皮糙肉厚,就著熱水燙過的溫度,飛快地拔毛,“厲長瑛,玉瑛之瑛……”
話剛落,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嗓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翁!我打酒來了,咱們今兒遇到個傻子,得好好喝一杯。”
片刻后,潑皮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咋沒關……”
“門”字沒說出來,潑皮傻了,嚇得手一松,捆酒瓶的繩子馬上就要脫手,又手忙腳亂地救酒。
翁植五官亂飛瘋狂暗示。
厲長瑛過于震驚突然而來的真相,表情極其森冷。
潑皮心有余悸地抱住酒壺,抬眼后反應過來狀況,拔腿就跑,消失在院門外。
厲長瑛的速度更快,眨眼間便一陣風似的追了出去。
“啊!”
慘叫聲響起。
翁植呆了幾秒,趕緊跑向院門,剛到跨出一只腳,身形一滯,開始一步一步后退,訕笑著找補:“厲、厲姑娘,你聽翁某解釋……”
厲長瑛一只手提著完好無損的酒壺,一只手拽著潑皮的腿,生生拖著他跨進來。
潑皮面朝下,身體硌著門檻磨過去,下三路硌了一下,疼得又是一聲呼,忍著疼趕緊用手臂撐起身體,狼狽地倒進門。
厲長瑛用力一甩,將潑皮甩進院子,反身關門,隔住鄰居觀望的視線。
潑皮慌亂地爬起來,找抵抗之物。
翁植則是仍舊試圖辯解:“厲姑娘,你、你冷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厲長瑛想什么了?她什么都沒想,她也什么都不想聽。
“傻是吧。”厲長瑛冷笑,“我拳頭硬。”
她不容分說,舉起拳頭就沖著兩人無差別的捶過去。
翁植文弱,肚子上挨了一拳便兩眼發黑,疼得勾成了蝦爬子。
厲長瑛單手能拎起一石米,一拳重若千鈞,又打飛了潑皮抵擋的木棒,按著潑皮捶。
潑皮的慘叫聲求饒聲接連不斷。
翁植忍著疼,爬起來想趁機跑掉,剛打開門,曙光已經在眼前,一只手突然伸過來,一把薅住了他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