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巧合”重復了太多次,以至于方尋開始習慣。
直到某天,三把手的文化課結束后,方尋收拾完筆記,下意識看向門口。
一秒。兩秒。
門被準時推開,首領拿著熱可可走進來:“今天學得怎么樣?”
三把手合上教案:“他只用三天就掌握了別人一個月的內容。”
首領將熱可可遞給方尋,手指輕輕擦過他的指尖:“我的小鳥果然很聰明。”
方尋接過杯子,溫熱透過陶瓷傳遞到掌心。
他突然意識到,自已已經開始期待這個人的出現。
之后,他們開始訓練方尋。
訓練場的燈光白得刺眼。
二把手甩了甩手腕,朝方尋勾勾手指:“再來。”
方尋沒說話,匕首在指間轉了個圈。兩個月前他連握刀的姿勢都不對,現在卻已經能跟上二把手的節奏。
三把手坐在監控室里,眼鏡片反射著屏幕的藍光。他調出方尋這周的訓練數據,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把分析報告通步給了首領的終端。
首領靠在觀戰區的欄桿上,單手撐著下巴,銀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場內。
“你教得太溫柔了。”二把手的通訊器里傳來首領的聲音。
“循序漸進比較穩妥。”二把手側身躲過方尋的突刺,抽空回了句。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方尋的匕首突然脫手,二把手本能地去接,卻看見少年借著這個假動作矮身突進,另一把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訓練場安靜了一秒。
“操。”二把手罵了句臟話,卻忍不住咧嘴笑了,“進步挺大啊?”
方尋收回匕首,淡淡“嗯”了一聲。他的呼吸都沒亂,仿佛剛才那記漂亮的絕殺只是隨手為之。
掌聲從觀戰區傳來。首領緩步走下臺階,銀灰色的眸子里盛著記意的神色:“很好。”
方尋轉頭看他。
三把手在監控室挑了挑眉,他看見方尋的嘴角極輕地揚了一下。這是四個月來,這個少年第一次露出近似于“笑”的表情。
更讓人意外的是,方尋開口了:“我想吃巧克力熔巖蛋糕。”
首領的腳步頓住。二把手吹了聲口哨。三把手推了推眼鏡,在記錄表上重重劃了一筆。
這是方尋第一次主動提出要求。
首領笑了,伸手揉了揉方尋的頭發:“當然可以。”
監控屏幕的藍光映在三把手的鏡片上,他看著數據圖上那個陡然攀升的曲線,無聲地勾起嘴角。
馴化的第三階段,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