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馴養法則（第4頁）

馴化的第三階段，完成了。

方尋開始進行實戰任務。

黑狼把任務簡報拍在桌上，粗獷的臉上那道疤隨著動作微微抽動：“簡單活兒，新人練手用的。”

方尋安靜地站在一旁，低頭檢查配槍，他的動作很標準。

二把手斜倚在門框上抽煙，這次沒避著方尋：“黑狼帶新人向來穩妥。”

監控屏幕前，三把手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目標資料已通步到終端，是個走私犯，沒有武裝護衛?！?/p>

首領坐在陰影里，銀灰色的眸子盯著方尋的側臉：“去吧?！?/p>

任務順利得過分。

黑狼看著方尋一槍崩開目標后腦勺時，連睫毛都沒顫一下。鮮血濺在少年蒼白的臉上，他隨手抹掉，就像擦掉一滴雨水。

回程的車上，黑狼忍不住從后視鏡打量方尋。新人第一次殺人多少會吐，會發抖，極少數會亢奮，至少該有點反應。

但這個少年正低頭玩匕首，刀刃在指間翻飛，映著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燈。

“你不難受？”黑狼終于開口。

方尋抬頭，黑沉的眼睛里什么情緒都沒有：“為什么難受？”

“你以前殺過人？”黑狼問。

方尋轉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p>

黑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當晚的匯報室里，黑狼把記錄儀拍在桌上：“這小子不對勁。”

監控畫面定格在方尋開槍的瞬間，放大后的面部特寫清晰顯示，他的瞳孔連收縮都沒有。

二把手咬著煙冷笑：“殺人機器啊?！?/p>

三把手調出方尋的訓練數據：“生理反應正常，痛覺感知正常，但”他推了推眼鏡，“缺乏共情能力?！?/p>

首領的指尖輕輕敲擊扶手。銀灰色的眸子在燈光下像結了冰的湖面。

“測試?！彼蝗婚_口，“情感反應測試?！?/p>

二把手挑眉：“你覺得能測出什么？”

“總得知道他缺了什么?！笔最I站起身，影子投在方尋的監控畫面上，“完美的工具不需要道德?！?/p>

他頓了頓，銀灰色眸子微微瞇起：

“但我要他‘像個人’?！?/p>

三把手的鍵盤聲清脆地響起來，測試方案正在生成。黑狼沉默地站在一旁，臉上的疤在陰影里顯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