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洋坐在秦燈藤的一側,有些不爽坐在另一側的西樓。
西樓還真敢答應啊。
他舉起酒杯,遮住眼底的暗色,恢復成那個小太陽一般的角色,開始活絡氛圍,各種夸贊著秦燈藤,氣氛被抄熱起來。
借著酒勁,他依靠在秦燈藤的肩上,只是那么大一個的他這樣大鳥依人,有些搞笑。
一旁的人見狀調侃著:“喲,黎少又想老婆了?”
他這一聲,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黎洋沒有立刻松開,而是大手環(huán)住秦燈藤的腰身,挑著眉眼:“什么想老婆,藤哥就是我老婆。”
其他人發(fā)出笑聲。
“是是是,誰不知道你上一次喝醉了就抱著藤哥叫老婆,讓藤哥差點沒給你臉扇腫。”
“你們懂什么,這叫qg趣,是吧,藤哥?”黎洋跟著開著玩笑,只是眼睛不敢在像往常那般對視,微微攥緊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緊張。
跟這群人開玩笑習慣了,秦燈藤并未當回事,他拎起黎洋的后領子將他提起來,接著他們的話揚起嘴角:“又想被扇了?”
“來來來,我的臉只給藤哥扇。”黎洋笑嘻嘻地將臉貼近,一副地痞流氓樣。
秦燈藤抿了一口酒,粉紅的顏色覆上一層水色,在燈光下折射出一樣的色彩,他稍稍退后,仰著頭,露出脆弱的脖子,眼尾似無數的勾子一樣帶著戲謔的笑意吊著。
“別啊,我怕給你扇爽了。”
融洽的氛圍只有一個異類。
西樓靜靜地坐在秦燈藤的邊上,像一座沉默的大山,即便是面對黎洋偶爾對他陰沉著的神色也面不改色,仿佛一切的喧鬧都與他無關,只是一個背景板。
飯桌上,大家都變得喝得有些多,有幾個人已經趴了,只剩下幾個還在唾沫橫飛地吹噓著什么,黎洋已經倒下,手還牢牢地圈在秦燈藤的腰上,不肯松開。
秦燈藤有些醉意,但不多,他還沒忘記自己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他扒開黎洋的手,站了起來,旁邊的西樓隨著他的視線而動,然后就見那抹身影立在了自己身前。
因為酒而升起的體溫順著秦燈藤的指尖傳到了西樓的脖子上,指肉往下滑動,掏出藏在里面的銀色項鏈,上面刻著他名字字母的圓環(huán)。
秦燈藤扯著項鏈將他拉近,帶著醉意的眼神有些迷離,“跟我去取個東西。”
拽著項鏈的手并未松開,西樓就這樣站了起來,保持著頭低垂的狀態(tài)。
他發(fā)現秦燈藤十分喜歡這樣牽著他,明明極具侮辱性的動作,在此刻卻讓他覺得多了點其他的味道。
可能是習慣亦或是那散發(fā)的酒精將他眩暈。
一打開門,外面帶著雨氣的涼風就迎面吹來,外面下著鵝毛雨,斜飛著,光是站在屋檐里面都會被沾shi。
西樓去老板那里借了一把傘,推開門,就看見秦燈藤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微弱的光勉強照亮他的周邊,帶起一圈模糊的邊角,五官在暗影下明滅,竟透出一股孤寂的意味,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于世間。
西樓握著傘柄的手捏緊,加快了腳步。
直到看見秦燈藤掀起眼皮驅散了剛剛的感覺,西樓這才慢下腳步。
他不明白為什么秦燈藤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竟然會給人一種那樣視若無塵的感覺,仿佛這才是真正的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