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念上前伺候任蘭嘉穿衣。
昨日,衛嬤嬤讓屋里所有侍女都改口,往后在王府里不能再叫郡主,得叫王妃了。
簡單用過早膳,任蘭嘉獨自去東院請安。東院里正亂著,各種箱籠堆在一處。
陳國夫人見到任蘭嘉進來,露了笑臉。
“怎這么早就來了?”
屋子里的箱籠要帶去涼州的,箱籠數量極多,看著不像是去涼州短住一些時日。
任蘭嘉的視線在屋內箱籠上一掃而過,對陳國夫人道:
“昨日才知道涼州姨母病重,我父親身子本不康健,我母親曾給他在民間尋到過一醫師,吃了幾副藥父親身子就好了不少。那醫師如今居住在太原,我已派人快馬送信去請了。屆時直接將人請去涼州。母親腳程慢些,可以先給涼州去封信。”
陳國夫人又驚又喜。安寧長公主有一眾太醫不用,反用民間醫師。那醫師必然有他出色之處。
陳國夫人牽住任蘭嘉的手:“辛苦你了,新婚第一日,還要你操心這些事?!?/p>
任蘭嘉笑笑:“母親,都是一家人。應該的。不能陪您去涼州,我也盡盡我的心意?!?/p>
陳國夫人很是欣慰。
陳朝和任蘭嘉定下婚約之時,她還遠在涼州。聽說是比陳朝年歲小了不少出身又高貴的郡主時,還有些擔憂。后任蘭嘉又上山禮佛,她更憂心。若是任蘭嘉一輩子不下山,那她兒子不是要被這婚約困一輩子。
好在任蘭嘉下山了,且性情極好。
陳國夫人拍了拍任蘭嘉的手:“明日回門,該備的禮我都讓嬤嬤備好了。遲些便送到正院去。我不在上京城,你和朝兒好好的。他若是欺負你,你就給宮里送信,比起我這個母親,他更怕他阿姐。朝兒他,看著冷硬,不近人情,其實心里軟著呢。時間久了,你也就知道了?!?/p>
任蘭嘉點頭應下。
東院里亂糟糟,陳國夫人也沒有留任蘭嘉久坐。
出了東院,日頭已高掛空中。
“把觀海叫進來。”
隨任蘭嘉出嫁的一眾侍衛,都被安置在了外院的侍衛所,靠近王府大門。攝政王府本就戒備森嚴,守衛眾多,任蘭嘉身側的侍衛到了攝政王府,沒了用武之地不說,還處處有人盯著他們。
慧心到侍衛所時,侍衛們正赤膊著上身在練武,領頭的男子膚色比其他人更深著,露出的上身傷痕累累。
見到慧心,侍衛們收起架勢。領頭的男人隨手抓起一旁的衣袍邊往身上套邊向慧心走來。
“怎么了?”
“郡主尋你?!?/p>
觀海將衣著整理整齊,眼前多了一方帕子。他順著看去?;坌呐e著帕子。
“擦擦汗吧,王府規矩多。不好就這么進內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