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嘉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
“王爺,用膳了嗎?”
聽到新婚夫人稱呼自己王爺,陳朝擰了擰眉。
“我父親給我取字沐陽,夫人可喚我字或者叫我夫君。”
任蘭嘉斂眉,垂頭看手中杯盞,從善如流。
“夫君。”
“嗯。”
陳朝頷首,隨后屋子中便陷入寂靜。剛成婚的新婚夫妻坐在一處不知該說些什么。
陳朝清了清嗓
子,道:
“母親后日便要啟程回涼州了,母親本就有意在婚后將中饋交托與你。但你也不用多費心,府中一應事務本就有管事和嬤嬤,我身邊的青云會帶著賬房每三月查一旬帳,往后讓青云同你身邊的管事侍女一同盤帳。外院有青云,內院你決定,各處是留老人還是你要放陪嫁的人。”
其他人任蘭嘉不知道,但任府幾位老爺都是不理庶務的,更別提坐下和夫人說這些事。
陳朝本也不理府中事務,但她在山中幾年,初回上京城,長公主府中又有那么多下人,只怕從不用她操心庶務,于是他難得操心一回,還派了青云敲打了府中一眾管事和嬤嬤。
他娶她,本也不是為她給他打理家宅的。
受了敲打的一眾嬤嬤和管事本就不敢對新嫁進府的女主子有任何輕視之心,再看平日里忙于朝政難得見到一面的男主子親自陪著女主子見他們,更是頭皮發緊,垂著頭異常恭順。行禮回話也更是謹慎。
男人坐在上座,什么都沒說,只身上的氣場就壓得下頭人喘不過氣。
任蘭嘉帶著素念和慧心一道來的,將各處的管事和嬤嬤認了眼熟,發了紅封便讓退下了。
各管事和嬤嬤拿著豐厚的紅封退了出去,出門后,大松一口氣。
“王妃看著脾性甚好。”
“可不止脾性好,心還善。我家旁邊不就是收容孤兒的善堂嗎?聽說王妃早幾年就開始捐助他們了。不僅給銀兩,還給請了夫子,教里頭的孤兒讀書習字。本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如今的日子過得比一些窮苦人家孩子都好。”
“王妃是好,但你別以為日后就能隨意糊弄。先別說王爺撐腰,你看她身旁那些侍女各個規矩都甚好,前天來鋪房的領頭侍女說話更是密不透風。總之,皮都緊著些,別讓人尋了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