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徐階溫和一笑:“當初林師叔殉道,給我們每個人來信,說最不放心你,以后若你帶白圭進京,讓我們多加照拂。”
趙云惜滿臉茫然。
她心念電轉間才明白,國子監小食堂那么緊要的地方,僅問一問就能進去,原來不是她實力雄厚,而是勢力雄厚。
裙帶竟是我自己?
徐階捋著長須,但笑不語。
見她消化得差不多了,這才又笑著道:“所以你也算是小師妹了。”
趙云惜:……
她有些不敢想,如今心學興盛,朝中當權者多為心學門徒,她這輩分有億點點高了。
“天色不早,我該告辭了。”徐階笑了笑,這才轉身離去。
等徐階走了,趙云惜還沉浸在那聲“小師妹”中無法自拔。
她淚盈于睫。
這老頭死了還這么招人惦念。
可惡。
狠狠地一抹眼淚,她嘆氣:“明明還活著,怎么就死了。”
跟他媽做夢一樣。
明明昨日還在對你笑,還滿臉傲嬌地說自己想吃炸雞,卻轉眼成了黃土一堆。
人得活著,才有機會。
她和白圭都會好好活著。
張白圭遞給她一盞熱茶,葉珣立在她身側,默默地陪著她。
真是年紀大了,竟然會懷念從前。
張白圭沒想到的是,再次被首輔夏言傳召,竟然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
“以青詞媚上,以齋醮邀功,實乃方士之伎!”
張居正躬身,撿起扔在地上的文章,他垂眸斂神,不置一詞。
“出去吧,本官要靜一靜。”夏言聲音中透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