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你就在咖啡廳碰上了當時還是飛行學員的松川,伸手抓住站在他身后的小偷的手腕,對著他微笑著提醒了一聲:“要小心啊,未來機長。”然后回頭對著指揮臺回復道,“老鼠在f段落網。”
尋常的一個周四,稍微走神想著下午結束執勤后跟馬上落地的松川去吃點什么的時候,你就聽得通訊器內指揮臺傳來消息
——亞麻色漁夫帽,黑色墨鏡,墨綠色沖鋒衣和同款沖鋒褲,灰色背包,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男性,攜帶危險物品,初步懷疑是炸彈,請二層所有人保持警惕,抓獲時千萬注意。
居然是炸彈客啊,你感嘆了一聲,前方同僚給你使了個眼色,你抬頭借著面前的廣告牌的反光剛好看到從升降梯走出來的目標人物,計算了一下距離,考慮到這里正處于免稅店集中地帶。無論是真有炸彈還是虛驚一場都會引起恐慌,你抓緊了手里的□□,與同僚搭檔利用特警巡邏的死角引誘他往人流量更少的地方去,距離預定位置還有兩個登機口的時候,意外的路人將他不小心撞倒,外套敞開,看到了綁在身上的電子管炸彈,時間正在以飛速倒計時。
人群幾乎是立刻陷入了恐慌中,你都沒有來得及跑上前看清炸彈客的臉,就聽見了轟地一聲,一切全部變成了黑,那一瞬間你能夠記得的只有自己撲向了他,接著世界化成碎片。
同一時間負責處理返航降落的松川一靜,突然接到轉降臨近機場的消息,由于預定機場發生baozha所以以下航班的降落需要變動,他的腦海里第一反應是你應該不會有事,兩秒后變成了你不要有事啊,再過了幾秒又變成了你不能有事,機長已經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了變化,一邊說著i
have
ntrol一邊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但結果卻是飛機剛落地打開的手機里就如同轟炸一般地開始跳出新的消息。
松川將飛機師帽單手抱在一側,另一只手拖著行李箱,剛剛撥出的你的電話在耳機里成了永久的忙音,起飛前他給你通話,你說你剛好又在看神奇女俠,便對著他說了這句臺詞,“你去拯救世界,我來拯救今天。”
他沒想到,你真的跑去拯救了今天。
幸存者說,你在最后一刻將炸彈客擒住,簡直就是在同歸于盡。
你從黑暗中睜開眼時,透過廢墟的火光看到一步一步穿過人群走過來的松川,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卻在看到你的尸體被消防員挖出來的那一刻噙滿了淚水,他眉心皺起幾乎是撲通一聲在擔架前跪下,你沒有見過他哭,從來沒有。
喂,別哭啊!
你整個人從他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什么啊,讓你留下來,又不給他見你的機會,這四十九天是用來折磨已經死掉的你吧。阿松,我在這里,你不要低著頭,我在這里,拼命揮著手,他看不見你,他是真的看不見你。
當晚你跟著他回去,那是你們的家,門口是兩雙拖鞋,廚房里有兩套餐具,餐桌上是兩個馬克杯,畫著戴飛機師帽子的你和穿警服的他。松川站在桌前,低頭盯著馬克杯的上的圖案,良久都沒有再動過,然后輕輕冷哼了一聲說:“知道嗎,你成英雄了。”
接著是,英雄一般的葬禮,英雄一般的悼詞,有人在重建的廢墟外擺上鮮花紀念你,只有松川一靜一個人持續地綿長地陷入了憤怒之中,什么樣的英雄需要讓他以失去最愛的女人為代價來誕生,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