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彼哉f這和他來上你的樂理課有什么關系嗎。
“我真的不是可疑人物,”他急著解釋,“我是個排球選手,在阿根廷打職業聯賽,最近剛好放了假。”
“所以……”他依舊不能解決你的疑惑。
“總之,可以先認識一下嗎,我是及川徹?!彼男θ莠F在想起來也算是令人心動的那個級別。
在這個家里住了幾十年了,說實在的后來你們連寵物都不敢再養,生怕它們短暫的一生結束了,而你們還沒有走。女兒十幾歲的時候決定去意大利留學了,送她去機場的那天你還調侃及川說:“阿徹你后來為什么從圣胡安轉會回了日本都不去意大利???”
“以前去阿根廷是因為夢想,后來留在日本是因為你啊?!崩洗蟛恍〉娜诉€這么不害臊的說這些話。
在葬禮上致辭的人是你的女兒還有特地從俄羅斯趕回來的你最喜歡的那個學生,一開始應該是及川去說的,他拒絕著說:“我和那個老太婆才沒有什么話可再說的呢?!?/p>
實際上就是嘴硬吧,大家都明白他。
合棺前他還是小聲地對你說:“沒想到是我賭贏了吧?!?/p>
你們真的太經常詛咒對方先比自己死了,真的,經常到周圍人耳朵都起繭了。
這一生到最后也不過就剩了這么一個小盒子,骨灰和遺像都放在進門處。當最親近的人離去之后,剩下的人會做些什么呢,及川在看你看過的書,聽你聽過的唱片,每天都替你把鋼琴擦得干干凈凈,出門之前在你的照片前對你說「我走了」,回來的時候又對你說「我回來了」,愛與哀都細水長流的,就像你們走過的這些年。
他常在日落時想你,想起那些黑白琴鍵在你手下譜成了一曲又一曲的樂聲,想起你們聽著唱片在院子里相擁著跳的舞,想起那細碎的宛如點點光芒一樣的歲月。
你看著他喝著茶在院子的躺椅上緩緩躺下,手里的茶杯脫了手掉在了地上。
而你又是最后一天了,慢慢從他身體中脫離開的那個他,終于看到了試圖觸碰他的你,微笑著轉過身,你奔向了終點。
但你知道,“阿徹,我們會再見的,我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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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日與告別
05
◎松川列夫◎
松川一靜機場一號航站樓二層,這是你負責巡邏與保衛的轄區,機場特警的日常非??菰餆o味,但卻必須時刻繃緊那根弦,來往的人流包括在這里有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事件,都不容許一分一秒的松懈,并非所有事件公安機動隊都能出警,這就是機場特警的負責領域,成為一名合格的特警不會比進入機動隊還要容易。
從一名普通警員通過甄選進入為期十二周的集訓,同期除你之外只有一名已經考過兩次的女前輩,看著你一腔熱,她第一天便拍了拍你的肩膀跟你說扛住。于是你不僅扛了下來,而且成了這一期唯一一名通過的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