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楚瑯不愧是神策軍將軍,指揮有度,頗有大將之風,想來年輕時手上沾了不少敵軍的鮮血。
他將孫茂安排在前面當先鋒,球杖和坐騎經常與敵方的交纏得難舍難分,憑借著一股子銳氣,經常虎口奪球。裴厭辭和彭楚瑯趁機傳球,將球打進球洞中。
球場周圍時不時響起一片喝彩聲。
與之相對應的,齊淼在他們三人中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兩場比賽下來,雖然他們晉級了,但是這人的體力遠差于他們三人,球技還不行,在第二場比賽中基本處于在球場邊緣游走的狀態,他的球杖都沒接觸幾次球。
裴厭辭私下一問才曉得,齊淼出身靖國公府,他現在坐的位子也是家里捐的,因龍武軍戍衛皇宮,常在御前行走,得見皇帝的機會大,晉升機會多,因而多是蒙家族蔭庇的世家子弟擔任。這回靖國公本來也是想借著顧九傾的東風,好讓自家兒子跟著沾點光。
這些都是齊淼主動與他說的,從贏了球后他就自來熟地與裴厭辭稱兄道弟起來,兩人一同回去,路上裴厭辭只稍稍問了下,他就將自己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我老爹這兩天愁死了,參加擊鞠賽的名額你都不曉得多搶手,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拿到一個。昨天殿下受傷,他一晚上沒睡,覺得這支隊伍有我在要完了。”說著他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聲,“他啊,擔心我拖后腿得罪了那兩位將軍,念叨了一早上,搞得我也緊張的很。”
“他擔心也是正常的。”裴厭辭脫下護甲道,“你騎術很好,只是體力跟不上,明天你就在己方的球洞附近游走,將對手擊洞的球截胡擊飛。”
“這看起來不錯。”齊淼摩挲著下巴道,“搶來搶去的事情,我實在做不來。”
兩人與彭楚瑯和孫茂告別,一同去了講武榭,裴厭辭一出現,他就看到顧九傾滿眼的擔憂之色慢慢消退。
“小的幫殿下贏了兩場。”他趁著行禮小聲笑道。
“回頭大賞。”顧九傾嘴角不經意地勾起,“想要甚,新功舊勞一并算了。”
“謝殿下。”
“累不累,手上的傷怎么樣?”顧九傾拉起他的手查看。
“不礙事。”裴厭辭兩只手纏著紗布,今天他沒怎么出力,手心不痛。
“嗯哼哼。”
兩人的竊竊私語被打斷,裴厭辭抬頭一瞧,一大片艷紅色從眼前飄過,將他撞歪到一邊,與顧九傾拉扯的手自然松開。
棠溪追乜眼瞧了瞧顧九傾,沒說話,只是抖了抖身上的正紅袍服,似是嘲諷又似是炫耀。
裴厭辭:“……”
他正無語著,后背一涼,眼角余光往某人身上瞄了瞄,就收到一枚滿含警告又幽怨的眼神。
天地良心,孤甚也沒做啊。
頂多讓太子看個手。
場上鑼聲適時響起,棠溪追這才不甘不愿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下一場比賽很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