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榭漸漸傳來竊竊私語聲。
“戚公子怎么也參賽了?”一人脫口而出道。
裴厭辭和顧九傾聞言往場上一看,果然,戚瀾騎著一匹黑馬,一頭披發連著鬢前的辮子一齊梳在腦后,用銀冠扎著,整個人看起來颯爽落拓。
“比賽開始。”
判將的話音剛落,戚瀾與座下的馬合二為一,整個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滿座嘩然。
強,實在太強了。
短短一個時辰的比賽,戚瀾以壓倒性勝利贏得了比賽。
結果一出來,場上靜了一靜。
但馬上,全場歡呼聲雷動。講武榭內眾人掛著慣有的笑意,嘴里紛紛祝賀顧越芊。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愧是公主殿下的孩子。”
“陛下年輕時也曾創下過如此壯舉,真是讓人會想起從前與陛下一起南征北伐的時候。”
“咱們這些老骨頭該給他們年輕人騰地方了。”
等到戚瀾重新回到講武榭,皇帝更是從御座走下,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不愧是朕的外孫,有大將之風。今日讓他們好好看看,咱們顧家男兒的血性!”
戚瀾得了皇帝的稱贊,眼里閃過一抹得色,隨意拱了下手,道:“今年孫兒定為皇外祖和母妃拔得頭籌。”
聽到這話,皇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別太勉強自己。”
“咱們大大宇人才濟濟,虎將眾多,年前還大敗了大熙,今年的賽事很激烈啊,鹿死誰手,臣今年都不敢妄下斷言了。”鄭相和藹笑道。
“你說那個竄稀將軍嗎?”戚瀾挑眉,嘴角微瞥,“他該不會是連上場都不敢,所以臨陣脫逃了吧。”
顧越芊不甚贊同地叫了他一聲,“瀾兒。”卻也沒有勸太多話。
“平日里好端端的,說來今日也是趕巧了。”一個臣子面上浮起一絲憂慮,道,“還請陛下請個太醫瞧瞧,若是在這里水土不服,誤食了甚不干凈的東西,那倒還是小事。”
甚算大事呢?自然時有人暗中下藥,往小了說是為了拿到比賽名額出風頭,往大了說,那就是謀害朝廷重臣的大罪。
這話點醒了皇帝,他袖子一揮,道:“棠溪追,你待會兒帶兩個太醫去瞧瞧姜逸的病情,另外還有封伯姜,都是縱橫沙場二十年的人物了,怎么能被一場小病打倒。”
正是因為此人臨陣染疾了,這才讓戚瀾上場。
棠溪追躬身應了聲“是”。
在場氛圍一片祥和,戚瀾在眾人的簇擁中離開。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慢慢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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