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只是擔心有這種可能。畢竟之前章平公主迫切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在這次擊鞠賽中大展風采。”
“你這種擔憂有跡可循。”顧九傾道,“厭辭,你之前說你會擊鞠?”
裴厭辭搶在鄭相之前脆生生行禮答道:“是的,殿下,小的學過這個。”
“你替上這個位子。”顧九傾當即拍板道,“用本宮的護甲和球杖。”
他就是故意要讓顧越芊看看,一個仆從都能上場,她兒子上不了。
頓了頓,他關切地囑咐道:“不用太逞強,你的安然無恙最重要。”
裴厭辭眉眼淌出一股溫柔情意,“是,小的這就下去準備。”
他行禮告退,轉身背對顧九傾時,憎恨又無可奈何地看了鄭清來一眼。
鄭清來思忖,看來顧九傾與他說了抬為男妾一事,上次那囂張的氣焰消散不少。
不管這人在他面前洋洋得意還是滿目憎恨,鄭清來都只是過眼不過心。
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十幾歲的仆役計較那些短長,平白輸了氣度。
何況這人終將止步于后院,那些氣焰棱角,都將被女人與爭寵磨平。
兩人錯身時,驀地,他眸光微閃。
裴厭辭頸前交疊的領口中,露出了一枚吻痕。
隨著他的目光,裴厭辭也很快注意到自己的領口,有些局促,欲蓋彌彰地將領口合得更嚴實。
鄭慶來目露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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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辭穿上了顧九傾的護甲,拿著球杖,去馬廄挑了匹棗紅馬。
彭楚瑯見到是他來替姜逸,笑道:“之前我們還真小瞧了太子府,殿下身邊能人輩出啊。”
隊里另外兩人分別是出身南衙禁軍的孫茂,目前在金吾衛任四品中郎將,另一個也是北衙禁軍出身,名叫齊淼,為龍武軍五品郎將。
齊淼熱情地跟他打了聲招呼,笑道:“昨天在擊鞠場上露的那一手真叫人好生羨慕,改日教教我,讓我也耍下威風。”
裴厭辭嘴上應承,外面響起了鑼聲,他們幾人穿戴好,嚴肅地騎馬出去。
大宇的擊鞠賽沒多少規則,在一個時辰內哪一方將球擊入對方的球洞內就算贏了。在此期間,他們人不能離馬,腳不能沾地,手不能碰球,一切的擊打只能靠手里的球杖。
隨著判將一聲喝令,擊鞠場上立刻泥水飛揚起來。
很快,敵方對手在彭楚瑯面前相形見絀。
彭楚瑯不愧是神策軍將軍,指揮有度,頗有大將之風,想來年輕時手上沾了不少敵軍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