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請!”
“在下姓宋,叫道長先生都可。”宋游一邊走一邊說,“這邊干旱比起隴州,確實要更嚴峻些啊。”
“誰說不是呢?那藥泉生于沙漠中,蓄于沙漠中,千百年來從未干涸過,今年竟也見了底。若非本官下令,眼下怕是已經干掉了。”張知州一邊帶著宋游往官署走,一邊說道,“本官聽說了先生在隴州之事,本官也愿在沙州各地村落、商路兩旁都為胡木大仙設置廟宇神像,還請先生施法請來胡木大仙,救救沙州百姓與商道。”
“自該盡全力。”
“那就多謝先生。”張知州嘆息道,“沙州大旱更勝隴州,百姓難,商道也難。本朝重商,此乃往西商道的重要一段,一旦干旱,商道上的商人補水困難,就難以走出沙漠。今年上半年還好一些,許多商旅走到這里,發覺大旱,也不會回去,到了下半年,知曉這邊大旱,商人就算沒有干死在半路上,一時也不愿再來了。朝廷連下幾道書來催,本官已是想盡了辦法,卻于事無補,這身官服就寄托在先生身上了。”
“全力為之。”
宋游還是這么一句話。
“先生若有需求,都請與下官說。”張知州再次行禮。
“西域干旱更嚴重嗎?”
“聽來往商旅說是這樣。”張知州回答道,“若說隴州只是部分地方干旱,許多莊稼仍能保存,沙州就只剩下少許地方水源還未枯竭,莫說種的莊稼還能剩下多少,就是戈壁灘上放的羊,也干死餓死了許多。而要是往西域走,聽說有些地方已經沒有人了,遍地死人曬成干尸,再耐旱的草都活不下來。”
“這么嚴重嗎……”
“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張知州苦惱不已,“莫不是真的有妖邪作亂?”
“聽說沙州有個地火國?”
“是有個地火國,就在沙州以西,不過在大漠深處,離此還有兩百里路,要熟悉路的當地人才能帶著過去。”張知州說著聲音一低,“有傳聞說是地火國的火壇子碎了,火氣跑了出來,才導致了今年的大旱。”
說完悄悄看向宋游。
身后許多官員也都看向宋游。
“當去看一看。”
“先生想去?”
“在下已問過胡木大仙,隴州沙州的干旱應是天地變化,自然更替。至少隴州沙州二地應當沒有導致干旱的不正常源頭。當然了,在下還是很想去地火國查探一番,看個究竟,也漲些見識。”宋游說道,“不過暫時不必著急。”
“原來如此。”張知州點了點頭,又焦急的問道,“先生何時能請神靈呢?”
“越快越好。”
“香案神臺已為先生備好,不過也為先生置備了晚飯酒水,先生勞累奔波,一身風塵,還是請先吃過晚飯吧。”
“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請來胡木大仙問問再說吧。”
道人語氣平靜,心內卻無多少希望。
一路走入沙都官署之內。
此時天色已晚,官署內點了燈籠。
衙門大院中果然已擺好神臺。
相比起此前在懸壁寺倉促擺下的香案,此時沙都官署內的神臺要華美了許多,算是給足了神靈排場,只是泥像仍舊簡陋。
“請知州幫我照看好馬,它負重而行,最是辛苦,可一路走來卻既沒吃到好的草料,水也沒有喝飽,還請知州管它一頓飽飯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