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是姓宋?”
“足下如何知曉?”
“兩天前從沙都下了令,叫我們留意一位帶了一匹馬、一只貓的修道高人,請我們見到就立馬往上稟報,并恭請先生去沙都一趟?!?/p>
“這樣啊……”
宋游站在原地,不由點了點頭。
稍作一想便明白了——
定是自己在隴州請來雨神,調控風雨,隴州知州許是出于對自己的照顧,許是出于別的,所以派人遞書到臨近的沙州,請當地州官留意。
此處已經是大晏疆域的西北邊緣,莫名有了一種“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感覺。
“那就走吧?!?/p>
宋游也不磨蹭,對官兵說。
“我等要先去稟報一下上官,請先生跟我來,在閣樓中避一避太陽?!?/p>
“好?!?/p>
宋游便隨他而去。
這里似乎是個官驛,同時因為地處沙漠水源要地,有一些官兵在此守著,一面防備沙匪賊人,一面檢查來往商旅,也收一些汲水錢。
閣樓飽經風沙,早已舊了。
宋游在閣樓中沒等多久,便有幾名官員小吏飛跑而來,與他見禮,隨后先有一騎火速離開泉邊沙驛,奔向沙都,先去告知城中州官,隨即沙驛派了一名官員,帶著宋游一行往沙都而去。
沙都是沙州治所,是大晏連通西域的重要節點,也是大晏往西最后一座城池。
絲綢路上的商隊來往不絕,帶來巨大的經濟財富,使得沙州無比繁榮。東西方文化在此交融,宗教、政治、軍事、藝術,劇烈碰撞,也使得它在文化上盛極一時,成了東方文明懸在西北大地上的一顆明珠。
只是如今的它也飽受旱災摧殘。
宋游離開沙漠,前往沙都路上,就沒有見到過一片農田,大地都已被曬得開裂,進入城中后,也是餓殍滿地,百姓大多臉龐嘴角干裂,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缺水的狀態,甚至有些已到生死邊緣。
穿城而過的沙都河幾乎完全干涸,可以走人,只能見到少許稀泥,也在干枯邊緣,城中見不到一棵綠樹,河畔的柳樹也全都干死了。
四處皆有哀嚎聲。
宋游感悟天地,亦不見多少水氣。
這給他一種不妙的感覺。
才剛走到半路,知州便親帶下屬州官前來迎接了。
“沙州知州張山張忘川,攜州官見過先生?!?/p>
“見過先生?!?/p>
“見過知州與諸位大人。”宋游微微皺著眉頭,亦與他們回禮,目光卻仍忍不住看向街邊百姓。
“幾日之前,接到隴州知州來信,本官便派人在各大關口與驛站等待先生,卻是已經等待多時了?!睆堉菡f一句話,又施行一禮。
“讓知州久等了?!?/p>
“仙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