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對社會特別是對人的改造,遠比我們眼睛所見還要深刻和廣泛得多。
數百年前的顛國首都泰晤士城,垃圾成堆、畜糞遍地,蒼蠅橫飛,神馬早起刷牙洗臉,睡前洗澡洗腳等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即便是王室成員,也比今天華夏的農民還不講究衛生。
其他西方國家的文明進程亦大同小異,他們真正地變成現代人,也是20世紀甚至是二戰結束之后的事情。二戰之后,世界進入和平時期,各國經濟迅速恢復,社會制度開始變革,神馬8小時工作制,失業救濟等制度開始全面推行,這個時代的普通勞動者,才開始享受到工業化與技術進步帶來的好處。
問題:“華夏主義的鼻祖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請問趙無極先生,您怎么理解這句話?今天華夏允許個體私營經濟存在,同時又大力引進國外的資本家來華夏投資,這是否意味著,華夏也要走西方的老路?或者說,華夏主義即將讓位于西方主義?”
這個問題非常尖銳!
趙無極感覺到,在回答這個問題時,不但要準確理解資本的血腥問題,更要說明華夏政策的合理性。而事實上,西方主義和華夏主義目前在意識形態上是敵對的關系。
趙無極決定分三個方面進行解答。
“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這一句話,只是對資本歷史的概括罷了。我們以米國為例吧,1820年9月6日,一艘名叫‘五月花號’的三桅蓋倫船載著102名包括婦女和兒童在內的清教徒,從顛國的普利茅斯港出發,由此揭開了亞美利加洲的近代歷史。
這些在歐羅巴洲受到宗教迫害,活不下去的歐洲人,由此開始了在美洲大陸的擴張,他們用原始的火繩槍不斷驅趕和殺戮印第安人,以擴張自己的種植園和移民定居點,最后達到了13個連成一片的歐洲人聚居區,這就是米國最早13個州的前身。
米國獨立戰爭結束后,這種由歐洲人自發的驅趕和殺戮印第安人的行為,隨即上升為更大規模和更加血腥的米國國家行為和政府行為,他們一手拿著火繩槍,一手驅趕著牛車和馬車,而牛車和馬車后面則拖曳著大炮,不斷地向西部擴張。
1830年,米國政府通過《印第安人遷移法案》,規定東部的印第安人要全部遷往密西西比河以西的為他們劃定的保留地中去,實行種族隔離和迫害。這些‘印第安人保留地’絕大部分是偏僻貧瘠的山地或沙漠地帶。
直到百年后的1924年,米國才頒布了《印第安人公民資格法》,此后隨著羅斯福總統‘新政’的實施,印第安人的境況才有所改善,但是,北美的印第安人,在這場長達數百年的屠殺與虐待中,已經基本滅族,只剩下30余萬人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至少在羅斯福實施‘新政’的1934年之前,華夏社會都要比米國文明得多,大華族與其他民族,雖然其中也充滿著戰爭和血腥,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和平與共生的狀態。
資本或者西方人的另一樁罪惡與殺戮印第安人不相上下,甚至猶有過之,這就是罪惡的‘奴隸貿易’。葡國、西國、荷國、顛國、盧國都曾先后卷入這種慘無人道的貿易活動,他們組織‘捕獵隊’,偷襲黑人村莊,燒毀房屋,把黑人捆綁著押往停泊在岸邊的販奴船,1874年,‘戎號’販奴船一次就把132個患病的奴隸拋入大海。如果航行途中遇到風暴等惡劣天氣,延誤航期,致使船上淡水、食物不夠時,奴隸販子也會把部分奴隸拋入大海。
每運到美洲一個奴隸,要有5個以上的黑人死在追捕和販運途中。在長達400年的奴隸貿易中,從非洲運到美洲的奴隸大約在1200萬3000萬之間。整個非洲大陸因奴隸貿易損失的人口至少有1億多,相當于1800年非洲的人口總數。
奴隸貿易使非洲大部分地方呈現一片荒涼景色,而歐洲奴隸販子卻從中賺了大量錢財,這客觀上加快了歐洲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促進了歐洲的經濟繁榮,大批的黑人奴隸為美洲的開發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如果我們忽略了這段丑惡而血腥的歷史,只看到今天西方主義光鮮的一面,必然會影響到我們的選擇與判斷。
值得注意的是,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這個判斷以其說是指向了資本的原罪,還不如說是指向了資本家和資本制度的原罪!
我們都知道,資本一詞在詞性上是一個中性詞,譬如對于農民來說,土地和農具就是他賴以生存的資本。因此,資本并不是罪惡的代表,資本本身并不是原罪,有罪的是人。我們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意思也是一個好的身體,是干好工作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