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千里迢迢地入京城,是因為寧首輔有要事與他相商。
但這畢竟是朝堂秘辛。
寧首輔擅作主張地將朝堂秘聞擺露在趙裕舟面前,確實是有錯。
若此事昭然若揭,只怕會損害寧首輔的名譽。
梁懷月微微抿著唇,那漆黑透亮的眼眸中盡是泰然置之的神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趙裕舟,你也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何舉步維艱,唯一能夠幫襯你的人也只有我們。”
稍作停頓片刻,梁懷月瞇起眼眸來。
“若你現在錯失良機,謝大人將你送進皇宮面見皇上的話,只怕到時候,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逃脫這種種危機。”
趙裕舟一時間的確有些躊躇莫展。
他不知曉自己是否應該當著梁懷月和謝培青的面揭露這種真相,可同樣的,梁懷月變相警告的這番話,無疑是在提醒著趙裕舟這件事孰是孰非。
始終默不作聲的謝培青抬起眼眸,他不冷不淡地看了眼趙裕舟。
“過去不論你如何和義父往來,我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也從未想過要追究你們之間的暗中往來之事。”
“但現在,情況緊迫。”
謝培青說話時,眉宇之間盡是冷意。
“義父昏迷不醒,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你,若你無力辯駁,也愿意就此認罪的話,我會帶你回按察司。”
趙裕舟何嘗不想如實告知?
可那是——
猶豫了良久,趙裕舟也顧不得隱瞞此事。
他咬了咬牙,最終作出了抉擇:“我說!”
聞言,梁懷月和謝培青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如今之際,趙裕舟擰著眉頭,終究選擇將寧首輔先前盡數轉述給自己的事情如實告知。
“寧兄特意請我入京,是因為皇上已然察覺到了滇北的密探在京城中布下了縝密的聯絡暗樁。”
“皇上屢次三番地派人去徹查,至今都沒有任何線索。”
“如今皇上便將此事交托給寧兄,可寧兄查探過后,現在亦是一籌莫展的,他便只得想法子給我飛鴿傳書,希望我入京幫襯一二。”
這便是真正的緣由。
滇北密探之事,謝培青先前確實是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