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上,憐風已經候著了。她撐著傘,懷里抱著厚實的鶴氅,大雨斜刮進檐下,吹地她瑟瑟發抖。
“公子”
憐風看到了王桓臉上的傷,眼睛通紅,“都是婢子的錯,婢子又給您惹麻煩了。”
“與你無關。”王桓低頭,憐風大約已經等了許久,渾身都被雨淋濕了,臉上昳麗不再,透著青青白白。
王桓接過了她手里的鶴氅,不由分說地披在她的身上。
“公子,這不合規矩”憐風惶恐地推辭,卻被王桓按住了手。
“我就是規矩。”
腳下忽地一輕,憐風驚呼一聲,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王桓懷里。
“公子——”
王桓將傘留在門口,抱著憐風,獨自踏入了雨幕。
鶴氅稠密,雨水順著油潤的羽毛滑下,很快就浸濕了王桓的衣衫,憐風裹在溫暖的鶴氅里,幾乎有了流淚的沖動。
天色漸亮,成群的奴仆開始清掃庭院,預備伺候主子起身。
見到王桓,眾人紛紛跪地避開。
等他走遠了,奴仆們才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長公子抱著的,可是憐風姑娘?”
“還能是誰啊,我可聽說老夫人昨日要尋憐風姑娘問話,結果竟然被長公子擋了回去,老夫人還發了好大脾氣呢”
“嘖嘖,這憐風姑娘可是有大造化的。”
“誰說不是,哎你們說日后長公子娶妻,新夫人豈不是要恨死憐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