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陳頌棠雖然對她也好,可大半是出于憐惜和尊長的囑咐。
這段時間他竟找來了不少玩意兒供她解悶。
見她不再抗拒,他又帶著她出入一些宴席接觸人事。
京城取樂的花樣多,比如蹴鞠,男女老少都愛看,一些貴族子弟便時常攢局,約在一起玩。
楚柔被陳頌棠帶過來時還有人不認識她。
炮灰甲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那里,錦衣華服,貌美非常,然后帶著兩個小姐妹過來,不懷好意的試探她:“妹妹怎么一個人在這?”
楚柔是標準的白蓮花,她盈盈一笑,顯得格外柔弱天真,“我誰都不認識。”
楚柔在溧陽面前是孺慕可憐的女兒,在陳頌棠面前是文弱嫻靜的表妹,對外人,她的心可就是黑的了。
溧陽請來的那些先生個個都是從朝堂上退下來的大儒,他們若是還教不出個聰明人,早就回去種田去了。
炮灰甲恍然大悟般,幾個人圍坐在她身邊,“不知妹妹是哪家的,姓什么,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互告家宅,往后也好來往。”
楚柔微微詫異,聞言,便十分的黯然神傷,像是不忍提及,炮灰甲更興奮了,“怎么?”
她這么追問,裝出來的和善早就沒了。
這樣看過去,楚柔像是被困住的小羊羔。
楚柔知道陳頌棠想要讓自己多見些人,指定不放心她真的孤零零留在這。
所以對于對方的咄咄逼人,她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怯意和不知所措。
這樣的楚楚可憐叫人委實心動,然后更想欺負她了。
炮灰甲雖然疑心她這身打扮,卻也只當是誰帶過來的家妾,畢竟,連父母是誰都無法說出口的人,能是什么門戶。
“怎么,你又變成啞巴了?”
楚柔的眼眶蘧然紅了,勉力支撐著肩背,“我姓楚。”
京城里楚姓倒也有,可楚家的女郎她個個都認識。
炮灰甲目光中遺落出些許輕蔑,“憑你也配姓楚。”
她句句試探,見這姓楚的連聲都大不起來,更是沒有人過來詢問,便安心的尋樂子。
她瞥見桌上的茶水,笑得不懷好意,“喝茶有什么意思,姐姐請你喝別的。”
丹兒和彤兒心里焦急,便顧不得被人阻攔著,將人一把推開,“我們是肅王府上的,女郎身弱,吃不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