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公府。
榻上,剛醒未久的葉君衍面無血色。
“攝政王這么草草結案,難道陛下就不管不顧?”
他聲音有氣無力,眸中燃著一團火,似要立馬將謝景衡碎尸萬段。
葉青黎坐在繡凳上,喂葉君衍喝了口藥。
“父親的意思是,這樣也好,若再查下去,牽扯出我們背后做的事來,反倒得不償失。”
葉君衍眉眼含霜,“有姑母在,能出什么事?這樣大好的機會,竟就這么白白放過了。”
“兄長放心,”葉青黎語調淡淡,“葉家不是承平侯府,怎么可能吃下這啞巴虧。只等過了這幾日的風頭,到時自有攝政王好看。”
葉君衍冷笑一聲:“只有攝政王怎么夠,此事,恐怕崇安郡主參與的也不少。”
提起凌綰,葉青黎眉心微蹙,又想起那日下不來臺的場面。
她有些不滿道:“她一個被陛下拋棄的女人,姑母為何非要兄長娶她?”
葉君衍眸色暗了暗,“娶的不是她,是鎮北王府的勢力。若有凌家相助,何愁什么謝景衡不除?”
他說罷看了葉青黎一眼。
“以凌綰現在的脾氣秉性,是不配入我們葉家的門的。待姑母磨掉她的棱角、折斷她那傲骨,讓她對我心悅誠服、百依百順時,方可為葉家的兒媳。”
“你放心,為兄定不會叫凌綰給你委屈受。”
葉青黎聞言,有些放下心來。
凌綰再怎么厲害,鎮北王府也遠在天邊,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娘,還能掀翻了定京的天不成?
在這大周京城,只要是葉家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
葉青黎緩緩放下藥碗,含笑道:“沈家嫡女愛慕兄長多年,且憎惡凌綰至極,腦子又愚鈍,是一柄可以利用的好刀。”
葉君衍瞇了瞇眼。
凌綰美貌,縱使性子剛烈了些,他還是愿意費些手段娶進門的。
而沈嫣,他連妾都不想納。
自己與她的關系能保持至今,就是因為她是一個能夠接近凌綰的跳板,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只是,事情還沒有到需要利用沈嫣的地步。
凌綰現在對葉家退避三舍,還不了解自己,他只需找機會接近幾分,屆時不信她不會俯首折腰。
葉君衍淡淡笑道:“還不急。”
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