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奚洲一張張攤開紙條,想念出了紙上的內容,卻看見第一張為空白。
她抬眼看向周大夫,對方偏開了頭:“你既不尊重我,我為何要配合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孟奚洲寬容地笑了笑:“無妨,先生的答案并不重要。”
“你!”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周大夫的臉上!
孟奚洲無視了滿臉怒容的周大夫,直接翻到下一張念了出來。
周大夫發現其他人竟然乖乖地答了,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們這群慫包!軟蛋!竟然任由一個小丫頭擺布,回春堂的臉面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其余四張表達的內容與她照片說的藥物相反大差不差,她念完后看向孟欽瑞,接著演:“父親,竟真的是精心配制,藥性相沖的慢性毒藥!”
計劃順利的推行到這里,柳姨娘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被下毒之后便開始假裝將藥喝了下去,其實倒在了袖子上,洗下來之后又將水蒸干,日復一日地收集。
或許收集藥粉是無用功,但她總在想,若有朝一日有力反抗,得有物能證明她的苦難才行。
如今終于用上了
這一切都要感恩大小姐,若不是她出手相助,也許她都活不到今日了
想著,她便看向孟奚洲,只見對方正把剩下的藥粉極其自然地揣進了自己衣袖里。
柳姨娘:“”
孟欽瑞終于睜開了眼:“自今日起,府中中饋與庶務暫時交與沈姨娘吧,紀氏,你且好好休息。”
他說完,便再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孟奚洲目送孟欽瑞離開后,走近已然面無血色的紀氏,語氣輕柔地勸慰到:“是啊母親,父親也是為你好,你已經操勞了十幾年了,殫精竭慮,也該歇歇了。”
紀氏猛地抬起頭,那雙被腫臉擠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爆發出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恨意!
這一局,孟奚洲居然是直接沖著她的管家權來的,沒有管家權,她如同失去了四肢!做什么都已然不方便。
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屬實是妙啊!
她死死盯著孟奚洲,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卻只是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她知道,此刻與孟奚洲做任何口舌之爭,都不過是自取其辱,徒增笑柄!
孟奚洲看著紀氏這副模樣,輕輕嘆了口氣,像面對一個固執己見的家中長輩。
她不再理會紀氏,轉身走到癱軟在地的柳姨娘身邊,伸出雙手,溫柔卻有力地將她攙扶起來,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