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祠堂門口看著,供桌上的判官令泛著冷光。
爺爺說,顧柔柔的魂魄會被鎖在骨灰壇里,受百年灼燒之苦,這是她欠我母親和孩子的。
「真要這么狠?」爺爺捻著胡須,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
「她推我下樓時,可沒手軟。」
我點燃三炷香,插進香爐,「祖宗定下的規矩,欠債還錢,欠命償命。」
沈懷川回來時,身上帶著濃重的煙火氣。
他徑直走到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一跪就是一天。
太陽落山時,他終于開口,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晚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沈懷川抬頭看向我,眼底布滿血絲,胡茬爬了滿臉。
「但我想補償你,哪怕只有一點點」
我沒理他,轉身去收拾母親的遺物。
打開樟木箱時,掉出一本泛黃的相冊,里面夾著張我和沈懷川的合照。
那是我們剛戀愛時拍的,他穿著白襯衫,我扎著馬尾,兩人笑得像個傻子。
照片背面有他的字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指尖劃過那行字,突然覺得眼睛發酸。
原來有些誓言,真的只能當笑話聽。
沈懷川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個黑色的盒子。
「這是……我找黑市弄來的。」
他把盒子打開,里面是臺更精密的生命轉移儀。
「他們說這個能反向轉移,我能把我的命轉給你。」
我合上相冊,冷冷地看著他,「你的命,我嫌臟。」
「我知道我臟。」
他往前走了兩步,膝蓋一彎,重重地跪在我面前。
「但我還有二十年陽壽,都給你,好不好?這樣你就能繼續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