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有二十年陽壽,都給你,好不好?這樣你就能繼續(xù)活下去了。」
我冷笑一聲,「沈懷川,你是不是覺得,什么都能用命來換?」
我踢開他遞過來的盒子,儀器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我孩子的命,我母親的命,你換得回來嗎?」
他趴在地上痛哭,連帶著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那你要我怎么辦?」
他哽咽著說,「你告訴我,只要能讓你好受點,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要你活著。」
我死死的盯著他,聲音冷淡如冰。
「活著看著我怎么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活著承受良心的譴責(zé),活著……永遠活在失去我的痛苦里。」
他猛地抬起頭,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絕望。
「晚晚……」
「滾!」
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10
沈懷川沒滾。
他像個影子似的跟在我身后,我去公司處理事務(wù),他就在樓下等著。
我去墓地看母親,他就遠遠地站著,手里捧著白菊。
我去醫(yī)院復(fù)查,他就拎著保溫桶守在病房外,里面是他親手燉的湯。
我的身體越發(fā)的好賺,當(dāng)時被顧柔柔虐待出來的傷痕也在一點點恢復(fù)。
沈懷川聽到這個消息時,眼里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被更深的愧疚取代。
因為他覺得,我時時刻刻都說不定會死。
直到那天我去城郊的別院散心,車子剛拐過山路,突然從樹林里沖出一輛卡車,直直地朝我撞來。
我猛打方向盤,車子失控沖出護欄,懸在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