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虛與委蛇（第1頁）

何雨柱那驚天動地的一摔門，像塊大石頭砸進了四合院這灘渾水里，激起的漣漪好半天都沒散干凈。賈張氏在門外跳著腳罵了半晌，奈何何雨柱門關得死死的，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最后也只能在鄰居們看笑話的眼神里，罵罵咧咧地回了屋。易中海和劉海中碰了一鼻子灰，臉色都不好看，也各自回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院里氣氛有點怪。何雨柱家依舊時不時飄出點肉香或者別的饞人香味，但賈張氏大概是真被何雨柱那關門的氣勢和那句“不講情面”給鎮住了，沒敢再去拍門。只是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每次看到何雨柱都恨不得剜下塊肉來。許大茂更是躲著走，看見何雨柱就下意識地捂屁股，眼神又恨又怕。

這天下午，天氣陰冷。何雨柱正盤腿坐在炕上，用念力控制著幾顆小石子在半空排兵布陣玩，順便鍛煉操控精度。何雨水趴在炕桌邊，用何雨柱從空間里找出來的一小截鉛筆頭，在廢紙上歪歪扭扭地畫小人，時不時抬頭崇拜地看著哥哥“變戲法”。

“咚咚咚?！?/p>

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帶著點刻意的溫和。

何雨柱眉頭一皺，念力瞬間收回，小石子噼里啪啦掉在炕上。這敲門聲，不是賈張氏那種砸門，也不是許大茂那種賊兮兮，透著一股子道貌岸然的勁兒。易中海！

何雨水也緊張地看向門口，小手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別怕。他下炕，走到門邊，沒立刻開門，而是先用念力感知了一下外面。果然是易中海一個人，背著手站在門口，臉上沒什么表情。

“誰啊？”何雨柱隔著門板問，聲音平淡。

“柱子，是我，你一大爺。”易中海的聲音傳進來，依舊溫和。

何雨柱這才拉開一條門縫，沒讓開身子，就堵在門口：“一大爺？有事？”

易中?？粗斡曛麻T的架勢，臉上那點溫和差點沒掛住。他干咳一聲：“柱子，不請一大爺進去坐坐？有點事跟你嘮嘮?！?/p>

“屋里小，又冷，別凍著您。有啥事就在這兒說吧，我聽著?！焙斡曛y絲不動，語氣客氣但疏離。

易中海心里憋氣，但臉上還得端著：“行吧。柱子啊，前兩天…跟賈大媽鬧得不太愉快？”

“哦？有嗎？”何雨柱挑了挑眉，一臉無辜，“賈大媽想搶我妹妹的救命糧，我關門自保，這不是挺愉快的嗎？難道一大爺覺得，我該把吃的都送給賈家，讓我妹妹餓死才叫愉快？”

“你……”易中海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強壓著火，“柱子！話不能這么說！鄰里之間，還是要講點情分。賈家確實困難，東旭傷了，家里……”

“一大爺，”何雨柱直接打斷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賈家困難，我知道?？晌壹揖筒焕щy了？我爹跑了，丟下我們兄妹倆，家徒四壁，雨水餓得皮包骨頭的時侯，誰管過我們死活？情分？這玩意兒是相互的。雪中送炭的情分，我傻柱記一輩子。落井下石還想趁火打劫的？對不起，我傻柱腦子笨，記不住！也受不起！”

這話像耳光一樣抽在易中海臉上。當初何大清剛跑，傻柱兄妹快餓死的時侯，他這個“德高望重”的一大爺，確實沒怎么伸過手。他臉上有點掛不住，語氣也沉了下來：“柱子！你這思想覺悟可不行！現在新社會了，要講團結互助！不能光顧著自已！再說了，你這隔三差五吃肉吃好的，錢是哪來的？東西是哪來的？這可得說清楚！別讓人誤會！”

圖窮匕見了！何雨柱心里冷笑。這老狐貍，繞來繞去，還是想探他的底！

“一大爺這話說的，”何雨柱臉上露出點恰到好處的“委屈”和“不解”，“我一個跑車學徒，能有多少錢？還不是省吃儉用，從牙縫里摳出來的？至于東西……”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老實人”的無奈，“不瞞您說，運氣好，撿了點便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