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喝藥了。”
忽然,菀柳的聲音終于打斷了沉玉滿腦子旖旎的亂想。
小姑娘端著藥走進來,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的,眼睛也是紅,好像才哭過沒多久。
沉玉接過藥,看了看她,問道,“怎么了?”
誰知菀柳一聽她說話,咬著嘴就又開始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眼見菀柳一個字都不說,沉玉便去看青蘅,“你兇她了?”
青蘅也是苦笑,扯了自己腰間的帕子塞給菀柳,又對沉玉說道,“沒人兇她,是她自己心思重,知道您吃了那個酒釀湯圓差點出事,這兩天就一直哭。”
沉玉聞言便對菀柳說道,“你先別哭,好好想一想,那日你去廚房拿食盒,可有什么和平時不一樣的?”
菀柳一聽,慌忙用帕子抹了眼淚,又吸了吸鼻子道,“昨日青蘅姐姐回來就問了我,但是我仔細想了好久,真就和平時一樣,我去的時候食盒已經準備好了,洪媽媽說知道您愛吃酒釀,專門給您留了一碗。”
沉玉又問,“那你到廚房的時候,可看到鍋里或者別的地方還有酒釀湯圓沒有?”
菀柳抿著嘴搖了搖頭,小聲回了一句,“奴婢真沒留心看。”
沉玉聽了也不為難她,柔聲道,“行了,這事兒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也別放在心上,只是打從今兒起,做事說話再仔細些,別再讓什么人鉆了空子。”
沉玉說著把碗中的藥一口喝盡,然后又吩咐菀柳,“你現在去一趟疏影堂,告訴娘親,我醒來,也吃了藥,人已經無大礙了。”
菀柳領命,端著空碗就退了出去。
看著她把屋門合上以后,青蘅立刻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個油紙包。
沉玉正納悶那里面包著什么,就聽青蘅說,“小姐,這個是大小姐屋子里熏的香膏。”
“你瞧出有什么不同沒?”沉玉接過東西,細細地端詳著。
青蘅搖頭,語出驚人,“我還嘗了,這一塊和我們屋子里熏的都嘗了,沒什么不一樣。”
沉玉吃了一驚,“你怎么下次可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萬一嘗出什么意外可不行。”
但青蘅卻笑道,“您放心,那個姜道長嘗了,不也好好的嘛。”
沉玉瞪她,“你怎么能和他比,他皮糙肉厚的,行事又很是莽撞,不值得效仿。”
青蘅聽出了沉玉護著自己的心思,心一暖,臉又微微地紅了紅。
沉玉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中毒,好像也不全是壞事。
就拿她和青蘅的關系來說,之前兩人雖也有說有笑主仆盡歡,但是因為相處的時間不長,沉玉總覺得自己和幾個丫鬟之間是隔著一層屏障的。
她們敬她,并非只是單純地敬她這個人,只因為她是阮明慧的女兒,是宋家的二小姐,不得不敬。
可現在,她和青蘅一起經歷了險事,她的一些小秘密也被青蘅發現了,兩人之間便多了一些不可言說的默契。
這默契,滋長了她們之間的羈絆和感情,這樣的主仆情分,是可遇不可求的!
青蘅見沉玉盯著香膏出神,以為她還在琢磨中毒的事,便輕聲說道,“小姐,既然這香膏看不出異樣,那問題肯定出在那碗酒釀里”
但沉玉卻搖了搖頭。
“都過去快兩天了,酒釀應該也查不出什么了,不過不管是誰,她這么做,肯定不是心血來潮。但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們接下只能再等等看。”